“金刀”神俊人立而起,随着莫为缰绳牵动原地转了半圈,莫为侧身看着那人朗声喝道:“尊驾何人,何故挡我去路!”
那人手执一柄无鞘长刀横在脑后,一身江湖人士惯常打扮显得有些风尘仆仆,头发随即束在一起,嘴里叼着一根野草,那么歪着头斜眼看着莫为,一脸的不屑和不耐烦。
“尊什么尊,驾什么驾!”他一抖手上长刀指向莫为,“把你手上那个宝贝疙瘩留下,小爷就留你一条生路,要是不然,那就连人带东西都给我留下!”
莫为被他气笑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就这么站在官道上打劫?你就算胆大包天,也得知道劫的是谁,这份眼力你都没有,劫什么道呢!”
“呵!你当我不知道你是谁么!你不是落雨剑派北宗首徒莫为么?多言无益,要么留下宝贝,要么留下这条性命!”
莫为右腿前撩从容下马,手执铁尺来到对方身前,“你这刀我看着有些眼熟,当天夜里看得不算清楚,但也大差不差……”
“你是冀北崔家传人?”
那人一愣,随即耍赖说道:“你管我谁家的呢!这铁疙瘩你给是不给!”
“给——你个大头鬼!”莫为话说一半立即出手,手中铁尺运劲,上来就是必杀的招数。
“呀!你个混蛋不讲武德!”那人一声尖叫,手中长刀横扫千军,与莫为铁尺硬拼一记。
他武功也是大开大合的路数,手上劲力竟也不弱,尤其那把长刀又宽又厚材质又是绝佳,无论分量还是坚韧程度,对上莫为铁尺并不如何吃亏。
“当!”兵刃相交爆出一团火花,那人不退反进,攻势瞬间凌厉起来。
莫为打得兴起,看着对方手中这口宝刀,也动了觊觎之心。
这样的神兵利刃,江湖上也没有几把,果然技不如人被人杀了夺走,倒也是稀松平常,对方既然为了夺宝而来,那将他杀了夺了宝刀也是合情合理。
所以莫为再不迟疑,手中铁尺磅礴大气悍勇绝伦,出手招式都是凌厉杀招。
他如今功力深厚堪比修练四十年的武林高手,招数技法尽得辛万里真传,在此基础上甚至还有长进,尤其与虞红袖相好之后,心境圆融再无挂碍,相比当日建康一战,全身修为又高出不少。
当日他力压陆贞击杀项孤岳,一身惊人修为已经名震江湖、名扬天下,此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又岂是眼前这人所能抗衡?
那夜小楼屋顶一战,他就已经不是莫为的对手,今日敢在这里半道拦截,自然存的就是莫为与岳王孙血拼之后精力耗尽、内力枯竭趁人之危的心思。
只是不料莫为并未消耗太多,反而因为岳王孙一事心头憋了一口闷气,手中铁尺恨意充盈,比平时还要狠辣十倍百倍。
眼见莫为内力雄浑招数精妙,那人渐渐招架不住,他眼光闪动就动了逃跑的心思,只是光天化日之下,莫为又是全力出手,他要想跑,只怕就要非死即伤。
十余招过后,那人颓势更加明显,莫为得理不饶人,手中铁尺劲力澎湃将那宝刀架到一旁,随即一掌猛然拍出,就要一掌取他性命。
那人忽然一声惊叫,脸色不知为何红了起来,叫了一声“卑鄙”。
只是莫为出手迅疾无伦,此时发觉不对已经收手不及,一掌印在那人胸前,仍有三成力道。
“咦!”触手绵软厚重,明显不是男子健硕胸膛,莫为如今已非初哥,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即收招后退,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
以他如今功力,开碑碎石都是轻而易举,仅有三成力道,也能将寻常人一掌拍死。
好在那女子也是武功高强之辈,这一掌三成力道被她自身功力化去不少,饶是如此,仍旧当场受伤,怕没有个三五七天难以好转。
“卑鄙!下流!无耻!”她倒持宝刀撑着身子单膝跪地,看着莫为眼中充满愤恨。
莫为脸皮通红,见她却只是微微泛红,还骂自己“卑鄙下流”,当即辩解说道:“是你拦路意图杀人夺宝在先,若非我已手下留情,你现在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有机会骂我!”
“再说了,你这易容术如此精妙,谁能猜到你是女儿之身!”
那女子脸色忽然红了,红得像是秋天熟透掉下枝头的苹果,“你他妈才易容术!你们全家都易容术!”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