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水在车上吐得一塌糊涂,陈宏宇背他上到宿舍,放到床上,陈虹儿用湿毛巾敷了,便老实多了,待又喂着喝了些水,很快沉沉睡去。陈宏宇长吁一口气,道:“没事了,他这个样子,不到晚上不会醒来。我还有几个客户呢,走吧。”他到卫生间洗了手和脸出来,见陈虹儿还在呆呆坐着,没有走的意思,又叫道,“丫子,走吧。”
余秋水的失恋,陈虹儿心底倒是窃喜,看他如此痛苦,又极是心痛,多想拥他入怀,擦去他眼角上熟睡中依然悄然滚落的泪水,给他予抚慰呵。最心爱的人,就算他已沉沉睡去,默默地坐在他身边,也是一种极大的甜蜜吧。她真不想离去,在哥面前,却又找不到留下的借口。
支吾着没有挪步,担心写在脸上,陈宏宇道:“丫子,醉酒很平常,真没事。”仿佛在打保镖,又加一句,“一觉醒来,一点事儿都没有。”陈虹儿道:“内心遭受重创呵,他醒来会不会又去喝酒?”陈宏宇道:“秋水真不是一个看不开的人。”也许他也觉着这话眼下有点经不起推敲,又作了补充,“失一次恋最多只醉一次。”
“可是……你不是说了吗,他可能不仅仅是失恋。”陈虹儿道。陈宏宇又皱皱眉,复又很认真地道:“放心吧!一个志存高远的人,际遇如何艰难险阻,也都不过是天空中的一片小乌云。会有连续不断的暴雨吗?太阳总会灿烂高挂。”
“可是……”可是“我想留下来陪他呵”么?陈虹儿脸红了。“秋水现在最需要的是睡眠。”陈宏宇道。唉,脸皮终究还是没有厚到可以说出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陈虹儿倒了杯开水,凉着,好让余秋水一觉醒来就能喝到,又翻出速食面泡好,摆在桌上显眼位置,他什么都吐出来了,醒来时一定很饿。又开了电脑,放了他最喜欢的古筝,她看书或小睡时,就喜欢放着些柔和的轻音乐,她想他也会是一样的。
回到家,冲了凉,陈虹儿上了一会网,又看了几分钟书,总感觉闷闷的燥燥的,干脆搬了张腾椅坐在园子里,撑着腮帮看陈宏宇洗车。
柳卿卿和艾青青逛街回来,看见二人,颇感意外。得知余秋水失恋醉酒,柳卿卿甚是伤感:“秋水,很优秀的一个男孩呵。”陈宏宇道:“这年头,似乎少了一样东西,任凭怎么都不能称之为优秀。什么年代!”柳卿卿问:“什么东西呵?”陈宏宇道:“妈!还智慧与美貌并重呢,这都不知道?”手指上一边做了个数钱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