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班同学也没吗？”保罗问。

“小道消息说——他上天了。”有同学怪叫道。

“上天又不稀奇。”

“我去年才从天上下来。”

“……”

“他没理由立刻跟我们报告与莫奈枢机的对谈，但更没理由呆天上……”保罗说。“见鬼，花月才开学，现在还放着假呢。他假期爱上哪玩上哪玩去。”

“他不是你们教明会的吗？”有同学提问。

“你当教明会是啥啊，我们又不限制人身自由。”

“你们现在还招人吗？”

“要不等多米尼回来后，我带你见他？现在问我也没用。”

班会从早上开到中午。保罗准备的检讨书没派上啥用，他一直在回答同学们乱七八糟的问题——主要是关于多米尼和教明会的。保罗甚至怀疑，要是多米尼给他审批新人入会的权限，他今天上午能拉至少六个人入会。

“你说，有没有可能，多米尼真上天了？”班会结束后，乔西悄悄问保罗。

“我刚刚一直在回答这个问题啊。”保罗说。

“我以为你在敷衍他们。”

“我不知道更多内情。我甚至怀疑，布林格都比我知道得多。他们最近天天开会。”

“如果多米尼真的上天，或者说，被莫奈枢机邀请上天……”

“努力有了回报，再好不过。我之前回约克省过年了，据说那阵子，多米尼一直在埃特里亚街头演讲。”

“你也付出了不少。”乔西说。“如果多米尼得到了莫奈枢机的许诺，你完全有资格要求一部分权利。”

保罗不这么认为。他没有坚定的信念，起初也不看好多米尼。甚至在神学辩论的前几天，他还想劝多米尼采取更温和的手段。

“这都哪到哪……我们明明输掉了辩论，怎么搞得跟瓜分胜利果实一样。总之，多米尼承担了极大的风险。倘若他果真得到什么奖励，那也是应该的。我们别去凑热闹。”

“你真这样想？”乔西疑惑道。“可你毕竟是外省人，跟我们不一样。那天辩论时也说，外省人普遍经济拮据。我以为你需要帮助。”

“这倒没错。但冥冥之中，我已得到露恩女神帮助了。有人资助我生活费。嘛，这次捅个篓子出来，被训一顿在所难免。”

“那些出资人往往不怀好意。”乔西评论道。“他们现在付出一点，等那些受资助者在官场立足后，就天天麻烦他们帮忙办事。”

“我觉得是双赢。对了，我之前跟那个人约定隔十来天见一次。我今天下午要去找他。”

“我劝你提防着点。”乔西说。

“我又没啥利用价值。”

“不，你有。多米尼不在时，你能领导整个教明会。”

“噗。”保罗没憋住笑。“好啦，别寻我开心了。我得抓紧时间去食堂吃饭，下午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