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草原,奚族的队伍好似如鱼得水,欢快兴奋起来,偶尔一队人打马深入草原,没多久马背上就能挂满猎物回来,像家里来了客的主人,热情起来,李大酺说,过了山脉就像是到了自己家,草原人也好客,这些猎物是儿郎们在表达对远道而来的客人的喜爱。
映雪一行人也沾光开始吃上了野兔子、旱獭、甚至是黄羊和野鹿。
抓的最多的却是旱獭,草原人对这个憨态可掬的小动物可是又爱又恨。
旱獭就是后世的土拨鼠,它们是穴居动物,群居的旱獭族群对草原的毁坏堪称灾难性的,单个旱獭洞穴直径最大可达半米,深一米,它们喜爱将地底的泥土拱出来,在草地上形成一个个的土包,草皮被肆意翻开,草根暴露在烈日下渐渐枯萎发黄,一片草场只要出现一支旱獭群,那么很快,绿荫草地就被掘的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伤害的不只是草地,它们挖的坑洞对草原马儿打击更是灾难性的。
快速奔跑的马儿一旦踩进坑洞里,马蹄陷入洞中后,高速奔跑的冲击力会让马的腿部关节和骨骼承受巨大的压力,进而受伤摔倒,骑手跌落下来,从而失去行动力,这种情况,孤身一人躺在草原上后果不堪设想,每年都有马儿踩进坑洞摔断腿导致骑手死亡的事故发生。
但是肥美的旱獭肉对草原人来说,又是难得的美食,一个旱獭窝抓过去,一家老小两日都饿不着了。
奚部人出门在外爱吃旱獭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吃法相当简单粗暴,直接烧着吃。
映雪起初不知道是什么肉,篝火边闻着老香了,就多问了一嘴,得知是旱獭就上前围观草原部族做法。
正在忙活的这位是奚部的一个手脚麻利的年轻小伙子,见映雪几人过来看他制作烧旱獭,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埋头干活。
映雪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小刀,很是锋利,他用熟练的刀法把土拨鼠的外衣整个脱掉了,那精湛的刀法厉害到,土拨鼠皮拔掉后,整张皮子乍一看完好如初,映雪真为土拨鼠朋友感到惋惜。
小伙子快速处理好旱獭的骨头、肉,扔掉了内脏,小伙子抓一点提前准备好的粗盐,撒到清理好分解成块状的肉块上,又抓起一把一旁洗的翠绿的细长形的,还有长着白嫩的根状的往下滴着水的好几种植物,展示给映雪看。
边抓揉植物往肉上撒边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映雪听不懂,珠格凑近映雪翻译道:“他说这个是烤土拨鼠好吃的秘诀,草原的神秘香草,加热后会产生一股辛香,能给土拨鼠肉增香,去腥。”
映雪看着小伙子给那一把香草揉吧揉吧,又配着土拨鼠肉,全部给塞回到旱獭毛皮囊里,此时的土拨鼠皮,就像一个大口袋,里面塞的满满当当。
装好以后,他又拿出一根干净的细绳,用刀戳几个小窟窿给这个口袋进行封口,旱獭脖子处,屁股处,把可能会渗漏的位置一一缝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