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气候宜人,轻风村的早上,村长家里……
一张破旧的木板桌子在地面上立着,上面似乎有着许多油腻的黑色污渍,边缘处的桌角似乎还在滴着水,旁边的凳子上,正接着从桌子上面掉落的水。
屋外,阳关明媚,却很少有阳光能照进屋里,仅有大门出处,那阳光照在黑乎乎是地面上,整个屋子还是如同晚上一般黑暗。
“啊……”床上的黑发少年打了个哈欠,兴冲冲的从床上起身穿鞋,接着一骨碌的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蜡烛,接着慌忙跑向墙边的日历,如果没有记错,今天!就是九月十一日!是他的第六岁生日了,不知道村长爷爷会给他买什么生日礼物呢,想想他还略有些激动啊。
这便是六岁时候的墨竹。
每逢这个时候,墨竹都是一阵激动,废话,有哪个小孩子不会对自己的深生日感到快乐呢?即使没有父母,有对他好的人,这已经很让墨竹满足了,往年的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生日,也就当做普通的节日,不过每次都能收到村长送给他的小礼物,有小玩具什么的,或者是实用的,当然墨竹都好好保管起来了,他最希望的生日礼物,是一个装有宠物都咕噜球。
“村长爷爷,村长爷爷?”墨竹叫了两声,但是没有人回应他,看着周围略显简陋的房间,轻风村村长貌似不在,大早上的会去哪里呢,墨竹心里这样想着。
“别叫了,小杂种。”一个男性村民突然从外面了进来,凶神恶煞的,弄的墨竹不敢吱声,虽然对于“杂种”这两个字他异常的痛恨,可现在却只能敢怒不敢言,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问话的。
“村长爷爷呢?”墨竹连忙放下蜡烛,看向那个村民,鼓起勇气赶忙问道。
“村长去城里了,进医院了,病重,需要在医院静养一个星期才能回来。”那村民没好气的解释到,似乎对墨竹很是痛恨一般,都不想搭理他。
“啊?爷爷没事吧?”墨竹闻言,语气突然变得急切起来,今天虽然是自己的生日,但是他并不希望村长爷爷出事,毕竟村长是他唯一的亲人现在,他赶忙问到,显得很是着急。
“没事,一个星期就能回来了。”那个村民显得有些不耐烦,云淡风轻的解释,对于村长的病情,他并不是不关心,而是不想搭理墨竹。
“那……我这个星期……”墨竹先是轻声问道,接着说话声越来越小,后面的几个字,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听清楚,村长这周不在了,谁代替村长抚养他一周呢?
“谁管你啊!!面条就在橱柜里放着!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声,这个星期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吧!”那个村民突然大吼了一声,接着转身走了出去,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实际上,他并不是无缘无故来提醒墨竹这些的,只是村长拜托他照顾墨竹一周,但是他才懒得管墨竹,到时候不管墨竹是死是活,他只要编个理由给村长糊弄过去就行了。
“路上慢点……”墨竹说这四个字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几乎那个村民听不见了,但是墨竹还是出于本能的善良提醒一声。
“切”那个村民转身离开,连看都不看墨竹一眼……
“那……今天我的生日……我要自己一个人过吗?”墨竹缓缓吹灭蜡烛的火光,因为现在天色已经大亮了,不需要在点蜡烛了,还是可以看的清楚的。
“嘎吱”一声,橱柜门缓缓打开,墨竹看着里面的面条,似乎有个七八袋的,每天一顿还不至于饿死。
“唉……”墨竹叹了一口气,轻轻把橱柜门关上,大早上的,就不要吃面条了,中午吃饱就好了,早上去村子里买点早点吃吧,毕竟村长之前给了他很多零花钱,不过墨竹都没有用,一直存留着,以防万一,看起来,今天就是破罐破摔的日子了。
“大早上的,去买点烙饼吃吧。”墨竹站起身,拿起自己的零花钱,几乎只有35元,每天五元钱,足够了,毕竟这村庄里的最贵的烙饼也才两元钱,早上一张,晚上一张,中午吃面条,就好了嘛,足够他活一周了。
几分钟后,烙饼当铺……
“啊??烙饼……现在是五元一张?”墨竹看着当铺老板,瞬间惊叫一声,这样的话,晚饭怎么办?
“不好意思,对普通村民是两元,至于你这个杂种?给你卖就算不错了。”那店铺老板斜视墨竹,还在拿着扇子扇风,压根不想正眼看他。
“可是,我今天只能花五元,晚上还……”墨竹抬起头,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说到“还”字就没有说下去的勇气了,他渴望,渴望能够得到老板的理解,自己本来就要靠自己一个人生活一周,如果不能好好合理分配这些,这周他活不下去……
“那关我什么事?”店铺老板的回答干脆果断,直击墨竹内心,他没好气的说到。
“今天是我的生日,可不可以便宜我……一点……”墨竹说话越来越小声了,最后仿佛完全没有了,他想靠着这个,博得老板的同情,至少……能让他过一个安稳的生日也好,说着,墨竹轻轻拿出那五个洛克贝,摆在老板面前,不敢继续说话了。
“切,谁稀罕你的钱啊?!我也不差你几个小钱!”那店铺老板恶狠狠的叫了一声,拿起一张烙饼,猛然一抖手腕,烙饼在空中悬转着,“啪”的一声,整个扎进了一堆沙土里。
“啊……”墨竹突然叫了一声,表情中流露出一丝……那是悲伤?
还是这样……即使今天是他的生日,也还是宁肯丢掉烙饼,也不卖给他吗?……
墨竹低下了头。
“今天是你生日对吧?”店铺老板突然粗声粗气地叫了起来,墨竹闻言,眼中顿时出现了一丝希冀,看似凶神恶煞的老板,是要祝他生日快乐吗?
“那张烙饼就送你了!免费的!去捡吧!!”那店铺老板大喊一声,转身走入屋中,不再回头。
“谢,谢谢……您……”墨竹小声说着,将手中的五个硬币放在口袋中,心里却突然空落落的,他转身走了几米,捡起那个脏兮兮的烙饼,这样得来的烙饼,与施舍有什么区别?!
“嗯,还能吃……”墨竹捡起烙饼,拍了拍上面的尘土,虽然有几块拍不掉,但是墨竹将外皮撕掉还是可以吃的。
“咳……”墨竹咬在烙饼上一口,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落下来,烙饼并不好吃,貌似还是生的,难怪老板要给他这张,这样的东西吃了貌似还对身体不好,但是他真的很饿,不得不吃,他不明白,不理解,为什么村子里的人要这样对他,今天是他的六岁生日,就不能让他好过一点吗?再一想到村长爷爷未来一周都不会回来,墨竹还是有些忍不住想要哭泣,接着转身离开……
路上,墨竹看见了几个与自己等大的少年,他真的好渴望能与他们在一起玩乐,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真的好希望有人能在旁边给他说着祝他生日快乐,如果有朋友这样对他说该有多好,一声祝福的话语,即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会感到温暖。
“你……你好……”墨竹咬着烙饼,看着周边的几个等大的儿童,他们在一起欢乐的玩耍着。
“哟,是墨竹小杂种啊?大家快来看看啊……”其中一个少年叫着,周围的其他小孩儿全都跑了过来,几个人将墨竹包围住,似乎是想看他笑话。
“我……”墨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继续啃着干巴巴的烙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