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吃烙饼啊?是不是抢来的啊?”一个少年笑嘻嘻的,突然夺过墨竹手中的烙饼捏了,自己上前咬了一口尝尝。
“呸呸呸!”那个少年连忙将口中的烙饼吐出去,原来是个生饼,这居然都还能吃的下去。
“生饼?是不是从哪偷来的啊?小杂种还学会偷东西了?”拿着烙饼的那个少年赶忙质问道,身后,其他几个少年大声笑着。
“不,不是……我没有偷……”墨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当铺老板听说今天是我生日,送给我的……”墨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这么说可以告诉他们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渴望的,只是那一句“生日快乐”。
“哦,原来今天是你生日啊。”那个小学生笑着,他看向墨竹,似乎心中多了一些卑鄙无耻的想法。
“是是……”墨竹说话声越来越小,目光中却又有了一丝希冀,真的会有人……祝他生日快乐?
“这样的干饼吃着太没味道了,我帮你加点调料吧!”那个少年说着,轻轻的笑了笑,做出一个伪善的笑容。
“真?真的吗?”墨竹略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当然了!”那几个学生大笑着,猛然将那个烙饼扔在地上,一个接一个的往上面踩几脚,直到踩成了碎屑,才停手,接着一个个又往上面喷了一口唾沫,然后强忍着恶心捡起来,扔给墨竹。
“可好吃了,快吃吧。”不等墨竹回答,他们就将那个脏兮兮的烙饼扔在墨竹身上,墨竹想办法避开,却有点困难,那几个脏兮兮的烙饼砸在身上,他向后退了几步,连忙捂住自己的身体,使得不被弄脏,可是哪会管用。
“哈哈哈,小杂种,好好吃吧,今天你生日,我们就不对你实行肢体伤害了,滚回去吧,哈哈哈……”那几个学生无耻的笑着,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接着转身离开。
留下墨竹一个人站在那里,冰凉的风吹过,墨竹心中突然一阵疼痛,他看着地面上那个已经脏的无法入口的烙饼,本来就是生的,只能靠这个填饱肚子,可是,连吃个早饭都不能让他这样好过吗?他擦了把眼泪,转身离去,缓缓走回村长家里,关上大门,不想让其他人进来……
时至午时……
“哈哈哈,我自己做好了面条了,我自己会做饭了!哈哈哈……”墨竹端着一个碗,左摇右晃的,一脸笑嘻嘻的,自己一个人沉浸在那自己会做饭的“快乐”之中,生日,就应该这样……快乐……才对……嘛……
“哈哈哈……我自己会做午饭了,哈哈哈……”墨竹笑着,声音却逐渐小的听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阴暗的房间中突然寂静得可怕,只有他一个人,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暗了下去,无声的黑暗突然涌了上来,仿佛要将他吞噬。
他看着桌子上的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内心中却渐渐产生了一丝酸楚。只有他一个人庆祝自己的生日,没有任何人帮他庆祝……也没有任何人祝贺他……
这样的生活,比平常痛苦多了,他在想着,如何解决这样的孤独。
“诶,有办法了……”墨竹突然眼前一亮,他笑着,自己一个人赶忙跑到院子里,捡起许许多多的干草和绳子还有木棍。
半个小时后……
“哈哈哈,做好了啊。”墨竹转过身,手里拿着两个稻草人,他笑嘻嘻的看着那两个稻草人,快步拿进屋子里,然后放在桌子两边,接着自己一个人站在自己做好的午饭面前……
“哈哈哈,你们看,我自己会做面条了诶!”墨竹举着那碗热气几乎已经丧尽的面条,连忙“开心”的说道,努力做出一副笑脸。
紧接着他立刻跑到其中一个稻草人身后,不,应该是躲,躲在稻草人身下。
“哇,你好厉害啊,我六岁的时候还不会一个人做饭啊……”墨竹伪装着声音,笑嘻嘻的,看样子像是很开心一样,代替那个稻草人讲话。
紧接着他立刻跑到另一个稻草人身边,再次躲在底下。
“是啊是啊,我六岁的时候也不会做啊……”墨竹说完,赶忙跑到自己做好的午饭面前,举起自己做的午饭。
“哈哈哈……”墨竹笑了,非常骄傲的“笑了”。
“好,我决定分享给你们一起吃!”墨竹举着那碗面,笑呵呵的说到
“好耶好耶!!”墨竹自己抓着两个稻草人举高高,自己配合着,念出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墨竹笑着,到最后,真的再也笑不出来了。
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掏空,他的手指渐渐失去了力气。
“扑通”,两个稻草人掉落在地上,四肢古怪地伸展着,僵直不动了。但墨竹没有心情去捡了,看着那两个毫无生命力的稻草人,他缓缓眨了一下眼睛,站起身,走到桌子边,看着桌子上的那碗已经凉透的面条,接着转过身,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面条,放入嘴中,轻轻的咀嚼着……
“哈哈哈,味道还是挺不错的……”墨竹他还在笑,还在笑,似乎是在高兴自己会做面条,而且味道不错,又似乎是在掩饰,掩饰自己的内心,可是,为什么?眼眶湿润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眼泪它怎么自己流出来了……”墨竹赶忙放下午饭,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眼睛周边湿湿的一片,他眨了眨眼睛,赶忙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周边的泪水,努力将这些眼泪逐出去。
“哈?是我做的太好吃自己被感动了吗?”墨竹说着,又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努力做出一副笑脸,他有很努力的去擦掉眼泪,做出笑脸,很努力的去这样做。
“可是,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呢?”墨竹双手无力的垂落下来,眼泪大块大块的出现在墨竹的眼眶里,逐渐湿润了,连自己前面是什么景象都看不见了,豆大的一滴眼泪脱离眼眶,掉在碗中,与汤汁融合在一起,墨竹知道,用手已经无法阻止眼泪夺眶而出了。
接着,墨竹趴在桌子上,将头埋在双臂之间,掩盖自己的哭声……
“呜呜,为什么……”墨竹还是忍不住了,大声的抽噎起来,眼边湿润的一片,非常的红,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生日,却心中为何这么痛苦?为什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为什么……
墨竹趴在桌子上,久而久之,失去意识,伏在桌面上睡着了,不管是傍晚还是夜晚时分醒来,他看见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自己一个人呆的房间。
他,就像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