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虽则知自己太过冲动,然毕竟已经答应查哈奔,如何能朝出夕改?思来想去,耶律大石竟对查哈奔言道:“萧天矩与蒙可涅华两位卿家所言有理。不若让我再思量办法,必还要为你讨个公道。”
查哈奔亦知那片沙漠挡隔,西辽出兵必遭不测,索性也不强逼。且查哈奔只道耶律大石方才乃是客气之言,随口作谢道:“先行谢过皇上!”
待散朝后,耶律大石令查哈奔、西辽羽林郎将贺万宝留下。
西辽论武艺,耶律大石自是独领风骚。而西辽御林军中的大郎将贺万宝亦是能与武艺上和耶律大石一较高下的人物。
耶律大石立国前因辽破而随前辽一支强军迁走逃命。
当时女真派出众骑追杀,而耶律大石正是于此恶劣环境之中逐渐成长,并能以快、猛之劲独战百万雄军。
此番耶律大石又突发奇想,欲率三百漠西土狼兵并查哈奔、贺万宝奇袭乃蛮。
漠西土狼兵本就为沙漠边缘讨生活之人。因这些人体格异常,耐热耐渴,而被西疆许多国家利用,加以训练。
贺万宝曾引漠西土狼兵十六骑大破西疆弱国。土狼兵无一阵亡,却还能灭得一小国,实力可见一斑。
耶律大石于此地征得七百余人,组建漠西土狼决死队。今从决死队中挑出三百人来,且越过沙漠执行非常任务。
查哈奔得知耶律大石为己而甘冒其险,十分感动。然毕竟要为耶律大石着想一二,反倒劝阻道:“皇上,不可!乃蛮虽由暴君治国,然实力不弱。皇上万金之躯,只这般涉险,还从国中抽出精英宿将。倘若有个闪失,让我怎生心安?”
耶律大石反宽慰查哈奔道:“不妨事!此番远征亦是考验。是对摩西土狼兵的考验。打乃蛮,一为你这等豪杰,二亦为了西辽的以少击多速战积累经验。”
查哈奔知耶律大石心意已决,也不再拦阻,只是要暗中护得耶律大石周全,方才是对耶律大石最大的感恩戴德。
耶律大石此行未让朝臣们知晓,且还让宫中一名与自己身材无异之人假冒自己,衣披至首,由早至晚阅览群书,掩众人耳目。
贺万宝按西辽年例,此时都应提漠西土狼兵一队前去险域历练。正让耶律大石钻得此空。
耶律大石也以漠西土狼兵卒打扮,混于骑军队中,且就这般与贺万宝、查哈奔出了西辽直向沙漠而去。
河西沙漠当时盛产一种名为土柳的肉虫。土柳无足,只作曲身移动。然此虫倒是动作迅速,可谓沙漠一宝。
这肉虫乃西辽人最喜食之饮食,经油一炸,肉质轻软香甜,倒是世间难得美味。
只是此虫量大,可为沙漠生物之最。
这些肉虫居于沙漠最底层,一旦风云变幻,沙漠龙卷吹起,可见漫天此虫。
且此虫看似可爱、美味,然也生性凶残。无手无足却有一张小口,口内生些锯齿牙儿,咬合惊人。
百只土柳一齐撕咬,足可令一头犍牛肢解。那人只怕也不消土柳一通撕咬。
西辽人对付此虫的办法是令身上涂满獾油。
獾油有骚酸涩三味,令土柳嗅之而避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