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章:劫掠(1 / 2)梦与泪之诗首页

弦杀&;雷落!

楠焱宸和楠焱悦俱是带了些惊异地望着冒着青烟连带着滋滋作响的树下繁杂,楠焱宸回过神来还吹了声口哨以示赞赏。

“见笑了。”楠焱灏抱着古琴站起身来,向着众人微微躬身,满头银霜般的发丝映着夜间星光,几乎耀目到发亮。这般实力如此风姿,任谁会觉得他是个从下五院出来的寒门子弟?

“这应该不是五老教你的吧?”楠焱悦很是有些瞠目结舌。

五老居宓院,司族内史料典籍,是个比司教习的七老还要彻底的文职人员。当今的五老虽然也勉强是个一阶,但如此有威势的一击,楠焱悦自觉五老很难,或是根本做不出来。

楠焱宸在心里暗叹,当初听母亲与馆主谈话时还颇有几分不信,一个下五院里出来的小子怎能引得两位老不惜闹到族那里也要争抢,但如今看来难怪两位老都生了爱才之心,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楠焱瑕就这么放在五老身边,终日与文书相伴着实有点浪费了。

楠焱瑕并未回应众人的惊叹,只微蹙眉头望着树下被电成焦炭的白狼,思量了一会儿道。

“这些狼,应该不是幻象。”

“那自然不是,”楠焱宸也瞟了一眼树下的焦炭,“不过这般真实性,估计也是个大麻烦。”

“唉,”楠焱悦叹了口气,一双淡绯色的眼睛骤然灼亮起来,“没完了。”

随着她话音一道变化的,是树下荆棘条上零散分布的淡红色的花苞,数十只只有翅翼却无身躯的翎蝶从花苞里幻化出来,一片诡谲的红悬浮在周遭的土地上。楠焱悦直盯盯地望着林间阴翳里时隐时现的眼睛,片刻后扬了扬下巴,轻声道了一声。

“去。”

悬浮在周遭的翎蝶似是得了号令,立即如箭矢般向着四面八方疾刺出去,周遭立刻响起了野兽受伤的哀嚎,原本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群狼,又被吓退了不少。

楠焱悦闭了下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方才如火的灼亮,她松了口气,往百步开外的另一头看过去,挑了下眉头道。

“不知道蒲凌家族那边如何。”

不过百步开外,一柄重剑自白狼的脖子处直直贯下,飞溅出来的红白之物溅了少年满身,他踏着狼头,把剑拔了出来,颇嫌恶地看了眼上面的血,环顾周遭满地的狼尸,纵身跃回树上。

“何必这么拼命呢重华,”蒲凌子阑娇声而笑,捏了张符咒召唤水流替少年洗去了衣袍与剑上的血污,“又不是没旁的办法。”

“热身罢了,”蒲凌重华随手接过帕子,胡乱地擦了擦脸上沾到的血,然后一挥手,那染血的帕子便如一朵在风里凋落的白花,静静滚落到泥土尘埃里去了。

“楠焱那边如何?”他向着百步外扬了扬脸。

“自然是挡住了,”子阑揉一揉额角,似是有些疲乏地道,“若是这种水平都扛不下来,岂不是丢了世家的脸面?”

“哦?”蒲凌重华的眼中浮现出浓厚的兴趣,“这么说,那行人果真是楠焱的上三院么?”

“还不好说,”子阑闲闲地道,“不过方才我们看见的三个都是二阶,应该也跑不了,尤其是那个最小的,那一手弦杀也真是使得漂亮,”她的眼中闪着异彩,“着实是不输我们呢。”

“弦杀琴引么?”蒲凌重华若有所思,“那不是你的专?”

“哈!怎么敢,”蒲凌子阑从容地站了起来,“若论琴引,我可真是不及母亲万一,”林间咆哮再起,有群狼向着他们所在的树下冲撞,少女看也未看,只把玩着自己的鬓发道。

“这般小伎俩,也不过是图个省事罢了。”

她话音刚住,奔向他们的群狼身上便齐齐喷出血来,散落成无数似是被利刃切割过的肉块,星光闪烁间,林中如同蛛巢般,层层密密,尽是琴弦。

楠焱一众人又解决了一群不知死活往他们跟前扑来的群狼,林间已然静谧,不知道是已经全军覆没,还是幸存的人已经学聪明躲到了树上。

楠焱宸的臂上缠着串珠,黑曜石冷硬地硌在掌心,夜风舒缓,带来一丝难以形容的血腥气,他牵动魔力,一道魔光自地面向上荡开,他细细查看了被魔光一瞬映现出来的阵法结界,确定了并无异样后才倾身靠住了树干,不知为何,他总也放不下心来。

“这狼我看着眼熟。”他似是要挑话头般,无意提了一嘴。

“蓝本应该是为西恩特守卫森林的雪狼,”楠焱瑕一面拂弦,一面从容地道,“作为最早挣脱达伊洛封印的凶兽,雪狼的族群立誓向达伊洛家族及其姻亲依达法拉家族效忠,为他们守卫密林里所有的不可触及之地。”他微微地抬了下眼睛,“依达法拉家族内部甚至专门存在一个统率雪狼的职位,被称为狼主,除了狼王和狼主,雪狼只听从少数高位族人的调令。”

“说到封印”楠焱宸留了心,“是德兰对西恩特原生凶兽的封印吧?雪狼族群,排在多少?”

“狼王菲尼尔,”楠焱瑕轻声说,“骸骨之廊排名第十五。排在前十五名的凶兽都拥有一项特殊的能力,劫掠。”

“劫掠?”楠焱悦好奇地回望过来,“什么是劫掠?”

“是一种掠夺,”楠焱瑕解释道,“只要那是他们的意愿,所过之处的一切力量与血肉,都将化为他们的力量。”

“这么厉害啊?”少女有些神往,“若有机会,还真想看看呢。”

“不必了。”楠焱瑕的面色有些古怪,“他已经来了。”

一众人讶异之下,皆顺着楠焱瑕的目光往东方望去,只见那里树木倒伏,颓败如燃尽后纸灰一般的白色,随着晚风,如雪轻扬。

立在树梢的蒲凌子阑骤然喷了一大口鲜血出来,蒲凌重华倾身揽住,才未让她就那么落到地上去。

“子阑?子阑!”他拍拍少女的面颊,眸中不掩惊色,原本风华无双的少女面如金纸,唇角残着鲜红,看上去竟带了几分诡谲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