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啊。”她又好笑又心疼地说。
伸出食指,点了点他泛红的鼻尖。
“……”他脸颊飘上两抹红。整个人冷硬的棱角都显得柔和许多。
困在冷库时,他将她蜷在怀中为她抵御严寒,她倒是没挨多少冻,他却冻得不轻。
姜意禾刚才去外面拿了盒浴盐,这会儿她拿过盒子,用手掬起一捧,蓝白色的颗粒星星似的躺在手心中。
她用双手搓了搓,生出热了,覆在他皮肤上缓慢游移。
“我想了个办法,这样能生热,就不会太冷了。”
手在他前胸、胳膊、小腹游走。不像挑逗,却处处惹火。
女人坏起来是真的坏,她不轻不重地在他腹部拧了下。
“……”陈情皱了下眉,闷哼了声,虚虚眯着眸子,望着她。
在热水泡了这么久她也不是那么冷了,滚热的水温,以及她双手柔软温热的触感,都让他的温感器官渐渐恢复了知觉。
她的神情认真,浴盐在她手与他皮肤之间被水汽溶解掉,她又去盒子里抓。
都分不清她是真的在替他取暖,还是在作弄他。
他不忍心打断。
后面她似乎是有些急了,一不留神,抓出来多了些,有一些扬到了自己的身上。
“别动。”陈情抬手,掌心摩挲着浴盐,在她身上缓缓地推开。化入骨血。
喉结一滚,他有些不耐了,急匆匆按住她手,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声线惑人:“你不冷?”
“不冷啊。”她双颊被热气熏出了两片绯红,笑容娇俏又柔媚,“我知道你很冷……真对不起,因为我,你都感冒了。”
听着还挺自责。
陈情放开她,作罢。他不忍辜负她的好意和歉意,任她在他身上作弄了会儿。
他却越来越觉得不太对。
这东西,真的能生热吗?
他确实越来越热了,但好像不是全身……
“你别动了。”他低声制止她,声音俨然哑了。
她动作顿住,“怎么了?还冷吗?”
“这个没用的。”
“我知道啊。”她一愣,笑得有点儿小无赖。
陈情一手钳住她腰,往怀中拉,压抑的声音一点点从嗓中磨出,“你耍我?”
“那你还冷吗?”她认真地问。
他想了一下,撇了撇唇,“不冷了。”
“是热吗?”
他别开目光,不看她:“……还可以。”
“所以,”她弯着眼笑,“你不是被我耍得很舒服吗?”
“……”
空气寂了几秒。
视线交绕之间,渐渐擦起了火星。
当然,很快的,她为自己自以为是的狡猾付出了代价。
“那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耍我。”眼底埋着火,他掐紧了她腰,声音忿忿的,“还有,今天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今晚一起算了,怎么样?”
“什么时候,你跟我算账居然要问我的意思了?你不是向来都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吗?”
“……”
她勾着他,眯着水眸笑:“你这个人,一开始给人的感觉特别理性,好像永远不会犯错的那种。以前看啊,就是那种好学生。”
她摩挲着他的唇角:“不爱笑,总是冷冷的,拒人千里,还很霸道。”
他并不恼,低睨着她一开一合的唇。
“可陈情,我真的爱死了你的疯狂。”
她爱他的那种从压抑中不经意地、毫无预兆爆发的疯狂和不理智。
在他带给她所有的不安中,正是由于这种暗藏的、无法预估到的危险与疯狂,以及他埋藏极深的、与平日的他大相径庭的温润,让她一直以来对他报以向往和痴迷。
因为她知道,在挖掘他的危险的同时,同时能够收获他极致的温柔。
“那我以后只对你疯狂,”他咬住她耳朵,气息低沉而氤氲,渐渐地从身后推入,没入她的柔软,“……好不好?”
当然好。
一辈子都好。
姜意禾和戴迦南怄了好几天气,回家吃饭一个饭桌上也不怎么跟他说话。戴文倩和姜和平还疑惑他俩怎么了呢。
戴迦南看她像个小姑娘一样跟他摆臭脸,又气又笑的:“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成熟。”
“你倒是行,”戴文倩横了戴迦南一眼,“你成熟,你和时鸢的事儿什么时候定下来?”
戴迦南埋头吃饭,囫囵应,“快了,快了。”
“只说快了,我怎么感觉,你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呢?”戴文倩若有所思地说,“上次时鸢来家里,我都想劝她别考虑你了,犹犹豫豫的,一点儿都不果断,耽误人家怎么办?”
“妈!”戴迦南碗筷一撂,不高兴了,“人家都劝赶紧订婚,你劝我俩分手?你还是不是我亲妈?”
“那你倒是果断点,别让人家一个女孩子等你呀。”
“说起来这个事,”姜和平也借势指点姜意禾,“你也是,以前忙学业,可以理解,现在你应该操心点自己事儿了吧?我之前让你相亲你也不去,问你有没有男朋友,你也说没有。年龄也不小了,该给自己做打算了吧?”
戴迦南嚷了句:“她有男朋友的啊!她非要瞒着您二位罢了!”
“……”姜意禾噎了口气,瞪他,“戴迦南,你不说话是不是能死?”
“姜意禾,你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我没不想承认,”姜意禾说,“快开庭了,你也知道吧?棠芯独家整理而且,最近很忙,有的事儿可以向后推推。”
“你又回去给他当秘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