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依仙冲了出来,笑着问我:“教主回来啦,山上一切如旧么?”
她身侧围了其余护法三人。那三人还紧紧盯着阿依仙,生怕一个闪神叫她溜上山去,他们三人便得从我这儿领罚了。
我故意不理阿依仙,只对那三人道:“很好,你们将她看得很紧,不用受罚了。鬼护法,多谢你了。”
鬼探漠然点点头,退身隐入黑暗中,只一对幽光森森的眸子仍在暗处盯着我。
阿依仙又问了一遍,“山上一切如旧么?”
我冷冷道:“你这么想知道,就自己上去看看吧。”
阿依仙一怔,抬眼看了看烧作灰烬的寿须藤,凝结片刻的笑意缓缓荡开,“教主说笑了,此刻莫说是我,就是您老人家若不得我师兄的豹子相助也休想上得山去。”
我淡淡点头,“不错,那么你也去向他要头豹子来吧。”言语间,我竟隐隐尝到了丝丝腥冷的笑意。这笑意,倒向他唇边的那一抹。
说罢,我径自朝山外走去。这山,从此留在身后了。
秦尚衣袂飘飘团扇徐徐地赶了上来,在我耳畔激赏道:“夫人你这洒脱果决的性子便是男子也万万难及。”
我瞟他一眼,“你也不用违心恭维。你明明能将我看透彻,你一定知道果决洒脱是假,不似寻常女子也是假。”
他没做声。
我继续道:“眼下我真想晕厥过去,不省人事,那也不用强忍泪水了,也不用勉励支撑走路了,也不用费力气与你说话了。”
他不柔声安慰,也不知趣走开,却忽而纵声大笑起来,“好,好,好,你终是愿意与我说几句心里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