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即一愣,无言相对,无法开脱。好在催眉那小短腿总算追了上来,一头挤在我与秦尚之间,冲散了我的局促。
秦尚大笑着走开了些,那笑声仍旧有些刺耳。
催眉上前搀住我,一路上埋头不语,我瞥眼见他眉头紧锁,上牙紧咬着下唇,料知他定是有话淤积于胸口,不知该不该与我说,便道:“有些话你若不愿说还是不说的好,反正我也未必爱听。”
他瞪圆了眼,涨红了脸,颇有些怒气地道:“是关于您那秦大阁主的事,您如何会不爱听?”
“哦,那你不必说了。”
他的眼更圆了,脸更红了,嗓门也高了些许,“您即便装作漠不关心,我也知道您其实很是在意。行,那我便说与您听,说了又如何?反正他不过是个虚伪之人,一切伪善都是装出来的,丝毫靠不住的。”
我淡淡“哦”了一声。
“我告诉您,方才我听见卧月教与天海阁的人正在谈论,说秦尚担心您,想方设法要上山去,可我们逍遥山太过险峻,没有寿须藤根本上不去,他徒手攀登,险些跌入山崖,摔个粉身碎骨!”
催眉语气略带遗憾,显是对秦尚并未摔死一事很不甘心。
他继续道:“当时我被卧月教那三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看住,他们听了您的命令不让我靠近逍遥山,因而我没能亲眼见到秦尚是如何装腔作势的。哼,想必他那出戏演得很是尽心尽力,不过任他如何狡诈,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应和道:“那是,那是。”
催眉眉峰一扬,来了兴致,愈发滔滔不绝起来,言语间一半是诋毁秦尚,一半是夸赞自己。
我听得昏昏欲睡,只觉得这一天好像终于要过去了,却又觉得这一天大约永生永世也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