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青渊竟然哭了，窝在椅子上哭的跟个小傻子似的，“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禹红鼻子一酸差点儿也掉眼泪，过去坐在她身边，拿纸巾给她擦脸，看她还哭个没完，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地说，“这么办，好好活着，特高兴的那种，气气她们，比说什么都管用，让那些讨厌的屁事讨厌的狗人见鬼去吧。”

荣青渊破涕为笑，越笑越想笑，伸手拿起酒杯敬她，说话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大姐，你是不是……喝多了，你……有点可爱。”

方禹红喝了一口，“你才喝多了。”

“嗯……我觉得你就说的对，我都看见徐灵昭了。”荣青渊迷迷糊糊地放下酒杯，又趴在了桌子上，鼻尖还挂着泪珠，连哼唧都哼唧了，直接不省人事。

徐灵昭急匆匆走到近前，方禹红起身，淡淡地说，“她没喝多少，可是心情不好，醉了。”

汪绿薇就没这么客气，底牌早就在同一架飞机去意大利的时候就亮过了，也没什么好遮掩，坐下问，“你为什么同意小渊去见叶晴丝？”

徐灵昭站在荣青渊旁边，摸了摸她的头发和脸，没什么表情地说，“她想去。”

汪绿薇嗤笑一声，突然提高音量，“她想去你就让她去？徐灵昭，你要是真这么听她的话，你们还能有今天？！”

徐灵昭皱了皱眉，轻轻扶着荣青渊抱起她就走，汪绿薇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别以为小渊傻乎乎的，你就当所有人都是瞎子。”

方禹红看徐灵昭抱着荣青渊出了酒吧，坐在汪绿薇对面，“怎么回事？”

汪绿薇一口把自己杯里的酒喝掉，喘口气说，“徐灵昭在查介连，叶晴丝肯定知道介连在哪但她不会说的，小渊又非要去见叶晴丝，他也想知道小渊和叶晴丝能说什么，没准叶晴丝被逼急了还能口不择言透露点介连的线索，将计就计了。”

方禹红垂眸不知道说什么好，介连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炸了，到时候遭殃的一定是荣青渊，事情也得尽快解决才好。

汪绿薇酒喝完了，拿起衣服和包，“我们走吧。”

方禹红这会儿来兴致了，懒洋洋地靠着椅子笑道，“坐下坐下，来都来了，喝一会儿。”

汪绿薇，“……”

这是下凡还是入世？？？汪绿薇有点懵地坐下，“怎么了？”

方禹红盯着她的脸，忽然笑了，“就刚刚，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发这么大的火，吓了一跳。”

汪绿薇沉默下来，彻底冷静了，握在手里的酒杯一圈一圈地转。

“我知道你担心小渊，但看在小渊的份儿我们对她身边的人尤其是徐灵昭还是很客气的，你这么自然而然的挑战他，不是第一次了吧。”方禹红勾了勾嘴角，一副我都看出来你快招了吧的样子，“之前小渊出事，你消失了两天，去哪儿了？”

汪绿薇低着头，无奈地翻个白眼。

方禹红看着就想笑，凑到她面前，“那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小渊在哪，你却知道，怎么？看不出来你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大姐”汪绿薇拉长声音，“看破不说破，你怎么这样。”

方禹红竟然还眨眨眼睛，“我怎么了？”

“我…我是认识小渊她哥。”

“怪不得，原来是一家人，这是好事，你要是成了小渊的嫂嫂，她还不得震惊加兴奋的在天上飞两圈？”

“我没有。”汪绿薇眼神一闪。

“如果否认有用的话，还要律师干什么？”

“不可能的，我知道。”汪绿薇倒了杯酒，喝一口摇摇头，“现在什么都好了，小渊也回来了，就在身边眼皮底下，如果她再出什么事，我没法向她哥交代。”

方禹红轻声叹气，“微微，你一直潇洒从容的，这不像你。”

汪绿薇喝着酒，越喝越沉默，方禹红看看时间，也还早不着急，自顾自地感叹，“真是奇妙，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群人和群人认识，群人和群人认识，和也认识，但不知道对方认识，不知道对方认识，也不知道对方认识，这个数字再放大，简直太有趣了。”

汪绿薇听着也觉得有意思，咂咂嘴，“我记得音书说过一个低调渣男建筑师，有三个家庭，但每个家庭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也是个狠人，但也说明这种情况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如果你愿意，可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