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俱来的懦弱控制不住我的腿脚,我极力的想保持镇定,我想要骄傲的冲他一笑,可还没见到他,我就抖抖索索的毫无骨气的跪下了。
“李煜身受泽天皇恩不思感愧,一直怀有不臣之心,狂犬吠日痴心妄想!皇恩已一再宽容,今又写反诗抱恨,实不容饶恕。现特赐牵机药一杯,以儆效尤!”
一张纸飘飘扬扬的落下,我认得,那是我今夜才写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怎么就成了不臣之心?
可他是皇帝,他说是自然就是,没有理由也是。
我心中鄙视这个黑黢黢的“乱臣贼子”,什么都不懂,他用卑劣的手段谋夺了他大哥的天下,他居然敢厚颜无耻的提不臣之心!
我想求饶,可嘴被一杯咸咸的液体给赌了嘴,什么牵机药,会拉肚子?让我尊严尽失?还是瘫了、痴了、傻了?
赵光义把一种叫兴奋的表情,淋漓尽致的挂在了他的脸上,像野兽见到了垂涎的猎物,血腥弥漫着原本芬芳的空气。
恐惧让我一下怕了起来,我拼命的扣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吐出来。
“敏儿,你还恨我吗?我会不会要死了?你不要抛弃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一刻,我就想要找我的敏儿,我要告诉她我真的错了,我要祈求她的原谅,对她犯下的糊涂。
我不能失去她。
赵光义居然拉着我不放手,他的眼光告诉我,我只是他手中的蝼蚁,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耐性,他要杀了我!
“想逃到哪里去?”
他笑得好邪性。
“你、你……”
我还是终于没敢骂出口。
“其实你该痛痛快快的骂出来的,因为,怕以后你想骂再没了机会。你不知道牵机药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它会让人痛七天七夜都不会死,而且是想死都死不了!
我答应你,只要你最后不死,我就饶你死罪,而且,把她还给你,再不那样她!”
赵光义仰头狂笑起来,把我就像小鸡一样的丢到了地上。
这个无耻之徒,我跟他拼了!
可这什么牵机药来得好快。
这种东西是不是叫痛我不知道,只是我一下子被它像雷电一样给打倒在地,从头到脚,它企图从我的每一根毛孔眼中飞窜出来。
自我呱呱坠地的第一天起到现在,我没有被一根针刺扎过,跌倒一下都会泪眼弥弥的被众美人抚慰疼惜半天,我何尝受过这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