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会怎样呢?”说着,她猛力一抹,那人的脖颈上立刻出现一条向上的有半米高的血瀑,梅痕顺势一推,那人向前猛冲过去,前面的火把下发出“喔,喔”的一片声音,迅速后退了老远。梅痕和廷桓立刻回身跑到还呆在原地的超叔和巫云的身边,拉着他们跑到屋门口,那个廷桓竟然还没有进去过的屋门,梅痕低声说,
“王爷,我和超叔是在里面挖了地道的,现在他们先进去,在地道口等你,等到合适的时间你就冲进去,不要管我”廷桓先将超叔和巫云推了进去,掩好了门,然后打断梅痕的话说:
“你也不必说了,你知道我是不会自己走的”这时又有大批的火把涌进来,一个武官样的人甚至骑马闯了进来,哒哒几下就到了梅痕和廷桓的近前,很是神气地对梅痕说:
“梅将军,别来无恙啊,你这十几年让大家好找啊,后来听说你甘愿来侍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我都不相信,可你还就这么干了,我说,梅将军,你是哪根筋没搭对啊,以你的容貌嫁给哪位乘势的皇亲国戚,还是以你的武艺再往上窜几窜,谋一个比我还高的职位,都是不在话下的啊,偏偏要跳这火坑”
“海唠啊海唠,你十几年下来还是这话痨的秉性不改,哈哈”梅痕平日里都是不苟言笑,廷桓以为她是一个很严肃的女子,谁知在这里竟跟这个所谓的“海唠”将军唠起家常来了,而且,梅痕竟然是个将军出身,为了腾小王爷放弃自己的戎马生涯,甘心随其四方逃难,做一个一无是处的管家婆,这里面得有多少故事才能让一个威武四方的将军做此选择啊。廷桓惊异地望着眼前的梅痕,就见梅痕接着跟“海唠”将军唠:
“海唠啊,你最近可好啊,娶了老婆没有啊,你的腰疾好些了没有啊,是不是还是一下雨,雪什么的就犯啊”海唠毫不客气地打断梅痕的话:
“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比咱俩在一起待的那几年你问我的问题的总和都多,你是想让我答啊,还是不想让我答啊?你难道不知道我,从始至终都只是喜欢你一个人,跟你套了那么多近乎,最后还不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哈哈哈,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廷桓第一次看见梅痕这么肆无忌惮地大笑,不禁盯着她看,就听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含含糊糊地说:
“放我们走,以后我再谢你!”就见那海唠大声说:
“怎么样,这么多年的苦日子过腻歪了吧,跟我走吧,做我的将军夫人,只要我秉承大王,以我这皇族身份,定保你平安无事,既往不咎。”说着他也压低了声音说:
“要你谢,要你谢我就不来了,听到你出事,我第一时间就赶来了,一会你假意答应我,说要上马,把我拉下来,骑马走就是了,今天弓箭手都没来,你懂我的意思吧。”廷桓也一句不拉地听见了,现在轮到他惊异地去看这个海唠将军,不想梅痕混的真是不错,在军中还有这样一个铁杆的“闺蜜”只见那海唠又开始唠:
“梅痕啊,你说我喜欢你这么多年容易吗?连个小妾我都没有纳过,就等着你嫁进门呢。你也知道,我家里的万贯家产只要你进门就归你保管”梅痕打断他的话,大声说:
“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啊,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拿定主意就不会随便改的人,我就问你一句话,好歹我们的腾小王爷是已故的大氏的亲外甥,当今大王的亲侄子,大王如今即位已十年了吧,江山也已经坐的稳稳当当的,作为他的亲侄子,我们的腾小王爷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大王或侵害百姓的事情,你说,我们要是跟你去见大王,大王会不会饶我们腾小王爷不死啊?”
“啊,你这一口一个腾小王爷的,叫的这叫一个亲啊,如果你真的是为你们的腾小王爷好,我就劝你,赶紧带着他去见大王,我们这次来,说不好听的,是抄了你们小王爷的家,实际上也是奉大王之命,接小王爷会王宫,这都不出五服的亲戚,能有多大的血海深仇啊,你说是不是啊,小王爷?”海唠的这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说给廷桓听的,廷桓赶紧笑脸回道:
“我也一直就是这样想的啊,只要当面跟大王禀告清楚,我还是回民间做我的游鱼闲鹤,绝不再踏进王宫一步!”海唠笑:
“要不说呐,多大点的事啊!”说着说着,这海唠竟然下了马,他低声地对梅痕说:
“打我后颈,把我打晕,但是不许出血啊!”就听梅痕说:
“那就对不住了兄弟!”说时迟那时快,梅痕挥拳照着海唠的后颈就是一拳,海唠只来得及“嗨”了一声,身体就滑溜到了地上。梅痕夺过马缰,飞身上马,伸手向廷桓,廷桓会意,刚把手伸过去,那梅痕就一把将其拽上了马,让其坐在自己的前面,一勒马缰,调转马头就向着大门驰去,口中还大喊一声:
“我们去也!”廷桓知道,这一声喊,是为了告诉屋里的超叔,让他带着巫云速速从地道离开。大门附近的“火把们”本没有看见梅痕抢马的一幕,却听到了她的一声大喊,赶紧慌作一团地互相喊着:
“关门,关门,别让犯人跑了,关门,快,快!”但是可想而知,那哪来得及啊,总共不过百步的院子,大马的蹄子一奔,腿一伸,都能跑过咯,几个侍卫还没有摸着门边,梅痕已经鞭打着奔马冲到了院外,那院外本是一条集市通道,在这样的深夜里自是“一马平川”,梅痕死死拉着缰绳,那缰绳是绊在廷桓的身上的,随着梅痕的一下下拉伸,被磨得生疼,但是为了逃命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以前世界里的廷桓似乎就骑过一回马,因为没有掌握骑的技巧,还被从马上摔了下来,所以对于这种动物的驾驭一直是心有余悸的,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摸过马缰绳,就是从这种动物身边走过也极不愿意。现在却同一位陌生的女子同骑一匹马疾驰过黑夜,不得不说是一件奇妙的事情。怎么说是陌生人?梅痕怎么也不能算是陌生人啊,廷桓想起梅痕生死关头那凄然的一笑,他,绝不相信,梅痕对他们那个世界是没有记忆的,可是话又说回来,梅痕又如何会对自己1300年后的人生有记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