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与影的交错里,看岁月演绎一场与时光的相逢,清澈的蓝是碧落,魔魅的黑是彼岸。将烟焚散,散了纵横的牵绊,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守得半亩方塘开一鉴,与那天光云影共徘徊。光与影的数度相逢,令生与死有如花开花落的交锋。清朗的琴声,记忆的沉醉,遥望碧落黄泉,不远,静静在身后我窥见了生与死的美丽,我们都是沉在海里的,天快要暗掉的时候,世界就变成深蓝色,这倒置的一切,也许是黑暗的预警,但此刻,我只愿沉溺在这一切深蓝,也可以选择,不必再重逢,只想在你的梦里做一棵树,安静地看这世间万物,可晓浮生事,轮回满华微,冷暖自知,干净如始
廷桓将一把剑舞出了岁月的沧桑和剑客的情结,做到了人剑合一,正要与李白神交,官兵却闯了进来。原来超叔和巫云已经被抓。梅痕来救,将他们推入带有暗道的屋子,廷桓却拒绝跟他们一起走,在他的世界里和梅痕生离死别,这一次,他绝不会将她独自留在危局中,而且,他惊喜地发现,这个世界的梅痕,似乎有着某些记忆,和他心有灵犀。梅痕在这个世界有着自己的精彩,一个威武的将军,为了腾王爷,却可以放下一切,甘心做他的管家婆,随于危难中奔波流离。忽然出现的“海唠”使局面出现转机,梅痕和廷桓得以纵马闯出危院
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很累的梦,廷桓在海中潜浮挣扎,在深蓝里几近窒息,他终于纵出了海面,阳光安静地拥吻着他廷桓竟然是站着的,他仍站在那个巷道里,没有人,但是身后的老何的店门竟然是大敞着的,电玩的十几台机子同时发出嘈杂的声响,令人肾上腺素狂飙。廷桓惊喜地奔进去,里面还是没有人,没有玩家,也没有老何,他像上次一样往外走,也像上次一样,老何迎面进来,还穿着之前的那件皮袍,廷桓笑:
“何老头,莫非你就这一件衣服吗?”说完他也觉得有些不妥,想着寒暄,、解释两句,不想老何爽朗地笑着:
“你想看见我什么样,就能看见我什么样,说来你还是喜欢我这件皮袍呢。”两个人说笑着就于须臾间进入了茶室。落座后,廷桓就开始“炮轰”:
“你这程序设计的太不严谨了,我这刚刚和我心仪的女子骑在一匹马上穿越黑夜,找到醉美的感觉,就被你设计的程序踢回到了现在,之前怎么下线也下不到这里来,总是在那个院子里,我还以为我回不来了呢。这可好,也没有提示框显示下线,我就一头扎了回来,这算不算硬伤?”老何不以为然地淡淡笑着:
“何为伤?你又何必把它当做伤呢?你终于练成了想要的行云流水般的剑术,过了一回千里之行,无人可挡的侠客瘾,也见到了自己心仪的女人,又何必在意怎么做到,以什么方式做到的呢?”
“可是我却突然从她身边消失,就好像在这个世界,她也忽然离开我一样,次次如此,让我情何以堪呢?”
“如果还会让你再见她一次,还是以这种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相见,又会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分离,你愿不愿意再见她呢?”
“当然,必须见啊!”
“那不就完了!你既然想见她,又何必在乎怎么见啊,做人,自该少些欲望,多些满足,多谢感恩,比如对我,哈哈!”
“您这么一提醒,对您只剩下感恩了,私心和欲念占据我的心,蒙蔽了我的眼,我竟然忘记了,这些,其实完全可能遇不到我就已经老了,如今,拜先生所赐,我能在有生之年再次见到梅痕,知道她在另一个世界精彩地活着,我还能苛求什么呢?”廷桓说完就沉默地低下头,老何也没有鼓励他讲下去的意思,正好已泡好了茶,铁观音清新的香气随着在茶盘上流动的热水四处弥漫开来,一杯恰到好处的暖茶被递到手里,廷桓心怀感激地接过,送到嘴边,却迟迟没有喝下去,他在那穿过雨吹过风一路而来的清新里迷失了
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戴隐形眼镜,提示框忽然出现:是否再次上线?廷桓望向老何,却见他低眉下眼地只是一味地品他的茶,也就没有打扰他,点击上线,提示框显示:第十次登录成功。然后方框消失。夜,明月之夜。喧闹的院落中,灯火通明,压下了满月的皎洁,脂粉香在空气中充斥,使掺杂其中的的酒气都沾染上暧昧的意味。一张张桌子摆在宽大的园中,就着悬挂在花树间的灯盏,每一张脸上的细微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嬉笑怒骂,醉意凌然,每一个柔若堆泥的身体上都纠缠着一个妖媚娇嬉的妙龄女子,杯盘凌乱的宴席似是整夜都在进行,桌边人已经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唯有烂醉、温柔乡,才能让他们达到快乐的极限吧。唯一人在问旁边的小厮:
“今夕是何年啊?”小厮尚未来得及回话,不想旁边一个醉意十足的声音抢先回答:
“杜十三啊,今夕是大和八年公元834年,你又想起什么了吗?如此良宵,别再浪费,快承出你的佳句来啊,大家说是不是?”一片旖旎,嘈杂声里有稀稀拉拉的回应:
“对呀,杜御史,谁不知道你才高八斗,少年得志,又有牛宰府的提携,怎么也比我们这些混吃混喝之人有门路,速速吟来,别等着英、云她们一齐上去灌你酒,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监察御史啊,你可是这洛阳城中的一主,怎么能够推辞呢?当年作阿房宫赋的豪气去哪了?”
“不能,不能停,请让我们尽兴吧”旁边的粉黛佳人亦是娇羞近前,欲给那人磨墨,抻纸。杜十三、监察御史、洛阳、大和八年,牛宰府?牛增孺?作阿房宫赋,这杜十三,莫非是杜牧??廷桓的大脑迅速地反应着,他暂时还不知自己在哪?且见那人却晃晃悠悠地站起,一双手顺势扫翻桌上数个杯盘,推搡开凑到身边的几位盛装美人,来到酒桌空档间的一块平坦之处,那里灯火阑珊,玉盘高悬,清辉婆娑,他仰望碧空,醉意十足地朗声说道:
“8月间,我在街上闲逛,忽在一酒庄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近前去看,真的是她!当垆卖酒一商妇也!想那大和二年,我进士及第,是何等春风得意,在洪州今江西南昌任试左武卫兵曹参军,正所谓,星汉离宫月出轮,满街含笑绮罗春。花前每被青娥问,何事重来只一人?却于沈府遇她,她自青帘后轻盈而出,娇美精致的脸容,含蓄轻颦的微笑,曼妙婀娜的身姿,犹如那初春悄悄摇曳绽放的水仙。她手抱琵琶骤然舞起,那清脆如天籁的歌声,灵动曼妙的舞姿,赏心悦目,令人心旷神怡。我当时既生如得次女,不枉此生之愿。当时即乘兴挥毫作诗,众人称之遒劲洒脱的书法,华丽精妙的诗句,亦令她生倾慕之情。那一刻,我们不约而同对视,相互传递出无法言语的情愫,和那荡漾不停的涟漪之波。随着数次宴会上的吟诗,对词,赋歌,配合的默契和谐,天衣无缝,才子佳人怎可不深爱对方。我何尝不想替她赎回自由之身,只是当时初涉司徒,资历尚浅,官职低微,如何敢生此心。等到我终于鼓足勇气想向沈府求婚时,却得知那江西团练巡官沈述师已经将她纳为小妾。我如遭晴天霹雳,颓然失落,她亦伤心绝望,无能为力。后不久我离开洪州,赴淮南任职,以为今生当不会再见,却有了前几日的偶遇,才知她做小妾仅一年,就被那沈述师抛弃,颠沛流离,嫁与小商贩,沦落为街旁酒庄的卖酒女人。造化弄人,我们虽能相见,但时过境迁,相处已无可能,只有往事可追忆”廷桓确定他就是大诗人杜牧了,见他独自对月感慨,享乐众人竟也是一时沉默。片刻,杜牧换了一副口气,兴奋地说:
“今日,就让我写一首诗,送给好好吧!”众人皆叫好,廷桓却大惊:好好?张好好!这就是杜牧唯一传世的书法墨宝张好好诗挥就的夜晚啊!就见一条血色长绸忽然腾空而起,横跨园中,两个娇美丽人于长绸之上垂悬大块宣纸,另已有人研磨,端至纸前,那杜牧踱至纸前,独自沉思。偏这时,廷桓听到两人的对话:
“这杜十三是何来头?”
“哦,此人可不简单哦,他和前些年的人称诗圣的杜甫共有一个赫赫有名的远祖杜预,那杜预可是西晋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和学者。杜牧的曾祖父杜希望,也算是一名家喻户晓的儒将,在我大唐开元年间曾任汾州西河太守。他的祖父杜佑,历任几朝宰相,是一名刚正的史学家。那本体例完备的政书通典就是他编撰的。至于杜牧的父亲,那也是官至太子司仪郎,属正六品。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感兴趣的是,杜牧与那女人的夫君杜悰可是正经的堂兄弟的关系呢。所以这位杜十三才会如此狂放、傲娇、目中无人,他还写诗自夸,旧第开朱门,长安城中央。第中无一物,万卷书满堂。家集二百编,上下驰皇王。你看看人家这用词。”一阵沉默,看来说的人触到了听的人的哪根神经,令对方思虑。说的人见听的人不讲话,也就停了嘴。他们说的这些事,不知为什么,却也是廷桓似曾相识又饶有兴趣的,惹得他满世界踅摸这两个人,可就是看不见这两个人的踪迹。他更奇怪的是,场上人声嘈杂,这两个人的声音却就在耳边,字字清晰。那边,杜牧已经开始奋笔疾书,两个人的声音又响起,那个听者说:
“他写的如何,我的墨水喝的有限,要不,你帮我讲讲?”
“乐意效劳。您听着哈,我于大和三年在已故的吏部侍郎沈公任江西观察使的幕府供职。那时张好好十三岁,已经小有名气。刚因会唱歌而被编入乐籍。过了一年,沈公改官宣歙观察使,又把张好好带去安排在宣城乐籍。又过了两年,张好好被沈公的弟弟著作郎沈述师以双鬟的年级纳为姬妾。再后两年,我在洛阳东城重又见到张好好。感旧伤怀,就题了这首诗送给他
您是南昌佳丽人,当年十三才有余。
像嫩绿凤尾刚生芽,想晕红莲花还含苞。
高阁依在半天里,章江连接碧云霄。
在这里请您试珠喉,专为此把华丽宴排铺。
主人公环顾四座客,正惊讶您来得踟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