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徒思量 独立啸晚风(三)(1 / 2)睡觉的元旦首页

常常会有一些事,是常理所不能解释的。很多人会喜欢魔术,喜欢魔术师就那么一伸手,轻松的就可以抓来一只鸽子,摘来一枝玫瑰,把一个密封的箱子贯穿插几把刀后,再从里面拽出个美女来等等,当然这些魔术都还是有技术含量的,通过练手就能学到手。廷桓如今遇到的事,恐不是一句魔术所能解释的,阳光暖暖的茶屋里,忽然出现了长长的操作台,已经身着胶皮衣裤的廷桓的身边瞬间出现了满池的肥大的大马哈,足以让廷桓过一回徒手抓鱼的瘾,神气的老何给廷桓展示了自己剥鱼皮,做鱼线的高超手艺

站在如此一块完美的鱼皮面料面前,恐怕稍懂点裁剪技术的人都会跃跃欲试,想把这块鱼皮在最短的时间内裁剪出来用针缝对了,廷桓忽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低喊道:

“何老头,咱们的面料有了,可是没有针啊。”说完这个话,他又后悔了,人家老何啥不能搞到,鱼都能弄来,区区一根针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果然,看老何听了这句话后呲咪呲咪地笑得像个小狐狸,他甚至都感到脸发烫了。老何看来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逗他说:

“不能都让我来,想必你是知道什么鱼的骨头最适合做骨针吧。”廷桓心说,你这个坏老头,你不是有这隔空取物的本事吗?而且,隔的可是时空,物也是什么都可,一伸手就能做到的事,干嘛非要难为我?可是听到的自己的声音却是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喜悦:

“当然知道,那得用鳌花鱼啊。”心里又嘀咕,这鳌花鱼是什么东东?不想嘴里又接着说:

“鳌花鱼可是我国四大淡水鱼,肉质细嫩。这种鱼长得比较慢,而且还长不大,它的鱼刺坚硬且韧性强,一般生取下来,磨成针状,钻孔穿线,那可是好使得不得了的缝衣针呢。取完刺的鱼肉烧来吃,那可是难得的美味呢!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张志和的诗中有写啊。”说到这,廷桓才反应过来,原来,所谓的鳌花鱼,原来就是鳜鱼啊!他刚想着就这鳌花鱼再跟老何嘚瑟几句,不想眼前场景急转,眼前水纹波动,温暖环绕,浮力十足,水草飘动,鱼群游弋,竟是在水中!廷桓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竟然只是穿着一条充当游泳裤的底裤,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最怕水,现在是在水下,是不是已经溺水?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嘴中只是叼着一头伸出水面的一根芦管,却可以像鱼一样呼吸,借助着灵巧协调的四肢,悠然地游动着,啊,做老何设计好的剧情里的角色,真的是很惬意呢。远处游来一群鱼,那扁圆的寸把身长,尖头,大嘴,大眼,青果绿色,在微亮的水流中泛着金属的光泽,看那体侧还有着众多不规则的花黑斑点,不是鳜鱼是什么!廷桓兴奋地就又追了上去,那群鱼看见水中这个怪物的忽然追逐而来,立刻全部扭身摆尾,往回游去。廷桓就是再多长两条胳膊四条腿,恐也是追不上了。他很泄气地停止了四肢的摆动,整个身体就向下沉去,芦管恐是沉入了水里,立刻开始往里灌了些水,廷桓猛地吸进了些水,不禁咳嗽了几下,赶紧又是狗刨,又是手脚并用地乱胡拉,踢腾,才再一次将芦管伸出了水面,身体保持了平衡

鱼群又游回来了,廷桓兴奋得手都出汗了,当然只是他的意识,他第一反应是再一次游过去徒手捉住它们中的一条,但是马上想到,这样只会再一次把鱼群赶跑,他无助地向寻找老何寻求帮助,不想这时手中就多了一把鱼抄,那种在鱼池边钓鱼时常备的,网兜式的,廷桓在原地保持着平衡,一只手举着鱼抄不动,滑动另一只空着的手臂,蹬动双腿,尽量减少运动幅度,悄悄等待着鱼群的靠近。终于,鱼群游到了廷桓伸鱼抄可以抄到的距离,机不可失,就见他猛地一扭身,奋力蹬水,双手滑动,在鱼抄到了身后的位置,迅速抄向鱼群,所到之处,惊得本很有默契,集体游动的众鱼四散奔游,鱼抄里起码有四五尾鱼在拼命地挣扎,廷桓并不打算要那么多尾,只一条就好,所以他任由它们拼力地挣脱,在他上浮的过程中,有几尾鱼迅速地游走了,最后只剩下了一条,被他挑在网中离开水面,瞬间他就立在了操作台前,裸立在老何的面,最初还噼里啪啦的甩着水滴,很快就干了,老何接过鱼抄,丢到操作台上时,廷桓已经又再一次穿上了胶皮工作装。

就一会的功夫,应该说廷桓就是眨眨眼发了发呆的功夫,老何就剖了鱼,取出腹鳍里的那根刺,在一块忽然冒出的电子打磨器上很快磨成针状,顺便在另一个什么仪器上将鱼骨粗的那一头打出个孔,也没有看清楚,做好的鱼线也穿进了骨针。等到剪裁鱼皮,摆开,一张张一块块地按颜色深浅、鳞纹大小筛选、拼缝、相接、一气呵成一件上衣时,廷桓忍不住大笑:

“何老头,你是不是真是裁缝出身,这活干的,谁也挑不出个毛病啊!”老何顺手就举起了自己的那件除了未缀纽扣,已经完工的艺术皮,凑到阳光下仔细地看,不禁也笑得得意:

“我就说了嘛,我身上的这件皮袍就是我一点点用那个噎死的熊的熊皮做出来的,你还不信。”说完,两个人同时又哈哈大笑一回。等廷桓擦拭着笑出来的眼泪还想在调侃老何两句时发现,那件衣服上已经缝上了几颗不知从哪里隔空取来的鱼骨纽扣,他未及反对,老何就把那件已经干的透透的,散发着阳光味道的鱼皮衣霸力地套在了他的身上,他心里一股劲的抵触,那得多腥气啊,却是很顺从地穿上,嘴里还发出雀跃的笑声:

“哇,鱼皮衣啊,好久没穿过了。”你什么时候穿过的啊?廷桓这一个郁闷啊,却也不得不听着自己说:

“那次,那个冥丁找到我,二话没说,就带我飞马奔驰,去了千里之外,我也不知是去什么地方,只知道是背着太阳,沿着一条山涧间宽大的河,跑了好几天,等到停下来时,已是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那里竟然是两条大河的汇合处,河面宽阔的望不到对岸和尽头,河面上的几条船应该是刚刚捕鱼归来,船舱里全是银子的光,满满的全是硕大的大马哈和各种鱼。等到一条大船靠了岸,船上的一个高大魁梧的渔夫率先跳下船,冲着我大笑着边拱手行礼边打着招呼:

腾王爷,近来可好,钱侍卫我在这里已经恭候多时了。

钱侍卫!我当时惊喜地大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啊。

这条船还是你那条船吗?

当然,看这船上的鱼,就是我今天的收获呢,要不说还得感谢您的高超医术,没有您的帮助,治好了我的眼疾,我哪有心情去捕鱼,享受这收获的快乐啊。

钱侍卫啊钱侍卫,你不是要做天下第一钓翁吗?如何却迷于这种营生。那钱侍卫嘴巴动了动,还未来得及回答,冥丁在旁边不酸不淡地说,

腾少爷,看来你还不累啊,跑了这么几天,还有功夫在这扯闲篇。我这才压住喜悦的心情,说:

是呀,钱侍卫,改日再来会你,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那钱侍卫笑:

您还要去哪里呢?这里就算天边了,我带你们去住宿的地方吧。冥丁说:

钱侍卫,还嘚瑟什么,赶紧的,前面带路!我当时一听这口气,还有些吃惊,不禁问:

你们认识?冥丁以我认识他以来从未换过的冷笑回答:

何止认识,熟到骨子里。钱侍卫却以我认识他以来从未有过的冷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