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弄人,岁月不会为任何人,因为任何事错过了多少的珍贵时光,在桓小王爷独自成长的这关键的十几年,没有守护在他的身边,这个女人对他充满了抱歉,没有更多的表示,她只是摩挲着手中的这双仍很稚嫩的手,眼里热泪盈眶。廷桓纵是有一万个问题,在这一时刻,也问不出口,更不知从何问起,他只好微低下眼,默默地体会自己的手,在那双仍很柔软,很温暖的手下,承受着那因万千的激动而颤抖的不已,因无法释怀的惊喜而摩挲的不止良久,那女人忽然说:
“你看,我都高兴糊涂了,你还不知我是谁,我叫明玉,是你母亲从小就陪服在身边的侍女,但是姐姐从来也没有把我当做过侍女,她只让我叫她姐姐,可以说,从离开宫中,去了那荒蛮之地,我们俩相依为命,世间恐没有比我们更亲近的姐妹了,你又是姐姐唯一的孩子,我唯一的惦念,你就叫我玉姨吧。”
“嗯,玉姨,只是,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就是在这里等你啊。”
“等我?您知道我要来?”
“是啊,我知道。”廷桓无语,他知道,在何老头的摆置下,遇到什么事都不必吃惊。那明玉接着说:
“此地不宜久留,而且你的母亲还在病痛的煎熬之中,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吧。”
“母亲?煎熬?”廷桓不禁凛然变色,那明玉却是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又亲昵地搂住他的腰,推着他沿着眼前那条通往林边的路走,边说道:
“你不必过于担心,她这病也不是生了一天两天了,虽然很是痛苦,但如今见到你我就放心了,我坚信只有你能救她。”
“我?能救她?您知道我是一个医生?”
“当然,你是一个医生,你也必须是一个医生!”这回答太绝了,廷桓只能又一次无语。当然明玉下面的话俨然就更是老何头的口气了:
“你的母亲在那冰冷的地方受尽了寂寞和不公,但是她从没有丧失过希望和等待,我们俩都相信,你有一天会忽然走到我们面前的,只有你,能带我们走出目前的困境。”廷桓心说,我自己还不知道怎么从这个险恶丛生的鬼境地出来呢,怎么就有能力救出你们了。嘴上却说:
“玉姨你放心,我会带你们离开。”明玉又慈爱地拍拍他的肩,说:
“嗯,要知道你的母亲目前的病情并不乐观,等你给她诊治完了,她的身体恐也一时不能过于疲劳赶路,我们还需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