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一挥手 如听万壑松(四)(2 / 2)睡觉的元旦首页

廷桓从此落下了病根,广查古籍,寻其踪迹。后汉书记载,华佗发明“麻沸散”,“若疾发结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无所觉,因刳破腹背,抽割积聚。若在肠胃,则断截湔洗,除去疾秽,既而缝合,傅以神膏,四五日创愈,一月之间皆平复。”这段关于割除肿瘤或肠胃吻合手术的描述竟然跟现代外科手术的情景惊人的一致,更加激发了廷桓寻根此种药物的决心,他越来越坚信,“麻沸散”的主要成分就是曼陀罗花又名洋金花。宋代窦材在其写的扁鹊心书中提到麻醉剂“睡圣散”,方中写到:“人难忍艾火炙痛,服此即昏不知痛,亦不伤人,山茄花,火麻花即大麻共为末,每服三钱,一服后即昏睡。”而明代朱棣等撰的普济方中则记载有“草乌散”,利用曼陀罗花使犯有骨病的病人入睡,手术时刀割,骨中拔箭头,都不会觉到痛。1979年中外出版社出版了一本华佗神方,是由唐代孙思邈编集的,书中就有廷桓所渴望而急欲一观为快的“麻沸散”配方,它的组成是羊踯躅9克、茉莉花根3克,当归30克、菖蒲09克,水煎服一碗。书中还记载了此方专治腹中病结或患圆形或长形肿块,各药不效,必须割破小腹取出。还有提到,脑内有病,必须劈开头脑,取出病邪之物则头风自去。服此“麻沸散”就能令病者麻醉,不知人事,任人劈破头颅不知痛痒,说明此麻醉作用的强大。

廷桓脑中开着锅,手还在一次次地摸去盘子,这一次他摸了个空,一盘子点心都让他丢进了肚子,却连味道都没有吃出来。忽然有一种被噎住的难受劲,他不得不把注意力转到了桌面上,伸手去抓茶壶,不想一只手已经抢先握住了壶把,直接就拽了过去。廷桓抬头看时,那个红衣女孩俏丽的脸上的杏仁眼正蔑笑地盯着他,银铃般的嗓音里却掺杂着着令人发指的阴冷:

“哼哼,吃饱了?您那想什么呢?我这么一个大美人在这坐了近一个时辰了,您却没有一点察觉,一盘点心让你吃的快把手指头吃到肚子里去了,以你的武功修为,这是不可能的啊!莫非”她忽然紧咬银牙,以致人死地的闪着锋刃寒光的嗓音低喝:

“莫非,你本来就没有把我放到眼里,你就是瞧不起我,对不对?哼,知道你傲,偏偏是这样的不解风情的傲,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琢磨什么呢!”廷桓现在已经知道眼前人是谁,这个骨子里都浸着仇恨的红衣女孩不会是别人,她肯定就是折磨玉姨,令她容颜尽失,嗓音嘶哑的那个蓝沫夫人的随侍红妹妹。他恨不得立刻起身去砍了她的头送给玉姨做见面礼,只是许多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自己什么都是两眼一抹黑,他必须从这些人身上探得更多的消息,才能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带母亲和玉姨离开。刚才听她的口气,似乎她并不是第一次见自己,认错人了,还是在某个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真的和自己见过面?廷桓暗暗稳了稳情绪,不动声色地问道:

“那你就说说,我正琢磨什么呢?”红妹妹用鼻子哼哼地发出一连串的笑声,让廷桓浑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好好一个女孩,什么样的成长经历让她成为这样一个千人愁万人恨的女魔头啦廷桓没有搭理她,压下恶心的不快感,仍静静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红妹妹似乎真的是那种不懂一点人情世故的愚傲到家的女孩,她恶狠狠地用眼神剜了廷桓几眼,才慢腾腾地说:

“你不就是怕我或我的手下找到你,把你藏的东西挖出来吗?你也不想想,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是我马红梅想要又得不到的!”廷桓心想,哦,这个狠毒的丫头原来是有名字的,叫马红梅,大家叫她红妹妹倒也是名正言顺。只是,恐她这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人们宁可一辈子也记不住她的名字,永远也见不到她红妹妹的脸吧。马红梅看廷桓盯着她的眼神专注而有力,心里也陶醉不起来,她知道,那是不同于大多数男人的色眯眯而又意味深长的眼神,这个男人不仅不喜欢自己,而且似乎真的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她心里有一丝疑惑闪过,这个人她是见过几次的,之前虽然不能说他是喜欢自己的吧,起码是把自己当个女人看的,可是今天呢,他就像看小猫小狗,一棵树,一条河样的看自己,莫非,他又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主意?那也不该

廷桓见马红梅忽然也不说话,只是审视地上下左右地打量自己,不禁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女孩可是不能低估的,如果任由她这么看下去,倒霉的肯定是他。没有疑问了,她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至于那个人是谁虽然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能跟他们这帮恶徒藏猫猫,这个人肯定坏不到哪去。他到底是藏了什么东西,能让这位女魔头都束手无策一时也不可知,自己只能尽快绕开这个话题,以免穿了帮。从这个女孩傲娇的眼神里看,她自是外强中干,非常的自卑的,非常的怕别人瞧不起她,才总是猜测别人的心思和对她自己的看法。心里有了底,于是稍稍捋了下思路,廷桓就说:

“藏到哪自然不能让你知道,我也不必没完没了地去想它,呵呵,你也就是这点水平,以自己的小心思猜猜别人的想法,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这么没有正事干啊。”说完故意立起身来,想四下里走动走动,将自己坐了不短时间的麻木身体活动一下。不想对面那个“暴脾气”立刻就蹦了起来,话都没说,两步窜过来,直接就薅住了廷桓的脖领子,提溜起来就走,廷桓立时就感到自己的脚都离了地,被这么一个身高低自己好几寸的小女孩提溜得两脚离地,廷桓就觉得一股血直奔脑门,那火上来的真是不是一处,又气又急地张嘴就想大叫,谁知立刻就感到喉咙被不轻不重地击了一掌,声音就像随风散去了一样,根本就没有传播开去,立时消失了。什么情况?提溜他这样一个200百多斤的成年男子啊不,现在的自己也就是一百二三十斤的年轻少年,那能这么轻松地左手提溜起来,右手还可以轻松地来上一掌,就像是提溜着小鸡仔拔毛一样,这个女孩的力气可不是常人能比的。廷桓的心中不禁凛然。他挣扎着想脱离这只尚且稚嫩的手,却发现根本就是动弹不得。如此这般,他也就稳了下来,权且看她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吧,总得有下文,也总该有机会脱身,他就不相信,何老头千方百计地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不用他救母亲就让自己翘辫子下线。还有就是他深信,有危局就会有机会破解,只是他的突然消失会不会让玉姨担心。想到这廷桓忽然好笑,自己这个独来独往惯了,从来没有操心过别人的反应,包括自己的父母的人,现在开始在乎一个在一起待了满打满算也不过几个小时的人的感受,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这个女孩并没有给廷桓太长时间胡思乱想,她轻飘飘地揪着廷桓如风疾电闪,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一处宅院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