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慈烺十分想念阮大胡子的时候,我们的阮大忽悠也心有灵犀地想到了皇上,不过,与朱慈烺正面对着的许多张无奈面孔不同,阮大铖现在看着的是一张非常精致的脸。
“哎”阮大铖看着这张脸又叹了一口气。
这张漂亮脸孔的主人也不禁疑惑地问道:“爹爹,怎么了,女儿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阮大铖摇了摇头,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都是为父害了你啊!”
阮丽珍的心里更奇怪了,自从前两天她把父亲从锦衣卫的诏狱里接回家来以后,父亲的表现越来越让她担忧了,没有一般人那种重获新生的喜悦不说,每次看到自己都要端详半天,然后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爹爹,你怎么害女儿了?虽然女儿抛头露面去为爹爹向皇上求情,不过,皇上并没有为难女儿,反而还很爽快地答应了女儿,女儿觉得皇上年纪虽不过却很通情达理,当然了,我们家也要感谢那些复社的人,要不是他们”阮丽珍一口气说道。
阮大铖又摆了摆手,“为父说的不是这个,为父不该给你早早定下亲事啊!”
阮丽珍的脸一红,虽然她早几年就定下了亲事,不过不是还没有出嫁吗?一个女儿家听到这种事情,总是有些难为情的,只是,父亲的话让她越来越听不懂了,尽管所有的女人都不怎么记得自己的年龄,但是阮丽珍却知道,自己的年龄其实也不算小了,要不是因为母亲过世得早,这几年她又要照顾父亲,她早就嫁作人妇了。
“爹爹怎么提起这事来了?”阮丽珍不禁好奇地问道,“要说早,阑珍妹妹才是真的早,前些日子,女儿还听说叔母要给阑珍妹妹定亲呢。”
“什么?”阮大铖的眼珠子转了几转,“你是说那个长得和你差不多的堂妹阮阑珍?”
“哪里是差不多啊,”阮丽珍说道,“阑珍妹妹可比女儿长得俊多了,只是阑珍妹妹没有女儿的福气好,叔父过世得早,她们娘俩这些年”
“她们这些年怎么了?”阮大铖不高兴地说道:“她们娘俩这些年还不是多亏了我,对了,你的消息可靠吗?”
“啊女儿也只是听说”阮丽珍不是太肯定地说道。
“真是乱弹琴,她一个外人,凭什么给我们阮家的姑娘做主,胡乱定什么亲,”阮大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起火来,“你赶紧去你阑珍妹妹那儿,把她接到家里来,就说是我这个大伯说的,我们阮家姑娘的亲事,要由我们阮家来定,还有,要是那个女人敢胡搅蛮缠,你就告诉她,我已经为阑珍选好了夫婿,我为她闺女选的这个夫婿,她会一辈子都感激我。”
阮丽珍完全搞不懂了,父亲刚刚才说给自己定亲早了,怎么会突然为堂妹的亲事着急起来了,不过,父亲在家里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她也不好多问,就叫上丫鬟,往外走去。
可她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宦官模样的人在一群锦衣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那名宦官看了她一眼,就站在门口高声喊道:“皇上有旨,宣阮大铖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