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丽珍一听,脸刷一下就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是才刚放了父亲吗?又要召父亲进宫做什么?
此时就见阮大铖已经慌忙迎了出来,笑容满面地说道:“哟,原来是李公,怎么您老给皇上传旨来了,快进屋歇会儿吧。”说着,就往那宦官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咱家怎么敢耽误皇上的事?圆老你就快随咱家进宫去吧。”那名宦官不动声色地接过银子,像是变戏法一样的,也不知把银子放到哪里去了,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爹爹”阮丽珍见阮大铖就要走,担心地从后面叫了一声。
“哦,”阮大铖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快去办为父交待的事,为父去去就来。”
阮丽珍看着父亲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想到,父亲该不会又是一去不回吧,要是又被皇上关进了诏狱,自己可怎么办才好?
同样是在阮丽珍担忧父亲的时候,留都城里还有一个女孩也在为自己的亲人担着心,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她们担忧的源头都来自于同一个人,那就是如今在留都最有权势的家伙,那个刚刚登上皇帝宝座的朱慈烺。
说起来,夏小妹为父亲和哥哥担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她们几个在浦口遇到那个坏人以后,夏小妹感觉,自己的生活就完全变了。
先不说父亲和哥哥没有时间把她送回家里去,就说最近一段时间,父亲和哥哥也不知道整天在瞎忙些什么,天天都是早出晚归的,还一回到这个临时租住的房子里就神神秘秘避开自己,老是不停地谈着些什么,而且一谈还经常会谈到深更半夜。
父亲和哥哥都没有休息好不说,更让夏小妹担心的是,她近来发觉,哥哥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不但再也不看书,而且再也没有听到过哥哥作诗了,更加严重的是,她还发觉哥哥学会了撒谎,并且,这撒谎的技术还越来越高,有时候就连她都快要分辨不出来了。
一开始的时候,哥哥只要一撒谎,脸就会红得像是番椒一样的,可是近来,哥哥居然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和自己说慌,在被自己揭穿后,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要认真吸取经验教训,以后才能在撒谎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对于哥哥的变化,夏小妹当然知道源头在那里,可是她只要一说到那个人的不是,哥哥就会不顾一切地为那个人辩护,那样子就像是以前为自己辩护的时候一样,这就让夏小妹更加担心了。
可她今天在吃晚饭的时候听到的消息,更是让她差点没有被吓死,哥哥竟然说要去给那个坏蛋当兵。
一个堂堂的才子,放着自己的大好前程不要,不去参加科举,也不去进学,而是堕落到了这个地步,夏小妹觉得简直不可理喻,可她刚刚劝说几句,哥哥竟然对她发起了脾气,就连平时最看重哥哥学业的父亲,居然也说自己是小孩子,不懂事,这就让她完全搞不懂了。
不过,她夏小妹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放弃的人,等哥哥和父亲离开后,她慢慢擦干了眼泪,从心里发誓一定要找那个人的麻烦,一定要把哥哥从那个人的手里拯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