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有些诧异皇上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时年已经三十多的黄宗羲更是一脸的郁闷,被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说自己太年轻,任谁听了也不会舒服。
“不说如今的锦衣卫已经不同以往,”朱慈烺正色说道:“就算锦衣卫还是以前的锦衣卫,太冲却也不想想,为何锦衣卫变成了那个样子?”
“天下无非有两种人,一种是君子,一种是小人,”朱慈烺悠悠说道:“大明的官署也无非有两种,一种是君子掌管的,一种是被小人窃权的。就像今日的朝廷,因为有了刘爷爷这种正人坐镇,今日之朝廷可谓正人盈朝,因此,朕才不会成为昏君,以前的锦衣卫镇抚司之所以变成加害仁人君子的地方,不就是因为镇抚司的nbn被小人篡夺了吗?太冲你也不想想,当初忠端公被加害,如果镇抚司里都是太冲这样的正人君子,忠端公还会受那么多罪吗?”
忠端是前段时间皇上为父亲追封的谥号,听到皇上提起自己被权阉残酷折磨致死的父亲,黄宗羲顿时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所以,朕以为,任何利器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它被什么样的人拿在手里,如果是正人掌控,它就是利国利民的神器,如果被小人把持,它就成了残害忠良的工具。”朱慈烺继续说道:“太冲现在不以正人君子的身份进入锦衣卫为国效劳,难道要等着这些重要部门被小人把持占据?这岂不是与你平日所说的正本清源背道而驰吗?”
这回,就连刘宗周都有些不淡定了,他当初也是极力主张裁撤锦衣卫镇抚司的那部分人,主要的原因就是考虑到君主会利用镇抚司来对付自己这些人,可是,要真的如同皇上所说,这些重要部门都掌控在自己这帮人手里,还有什么可怕的?现在,不就正是这样一个机会吗?
“太冲,”刘宗周发话道:“陛下说得不错,小人当道,国事日非,正人在事,忧患自解。你还是太年轻啊!”
老师都这么说了,黄宗羲还有什么好说的,虽然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但是也不得不答应了皇上的要求,加入锦衣卫镇抚司。
朱慈烺当然是立马就满脸堆下笑来,热情地将黄宗羲扶起不说,还继续要求刘宗周多给自己推荐几个靠得住的弟子,等刘宗周再次被他哄得开心,为锦衣卫镇抚司提供了几个壮劳力之后,朱慈烺又拿出一沓花花绿绿的纸片出来说道:
“刘爷爷,这是朕所办银行的股票,朕早就为刘爷爷买下了,一直也没有时间给刘爷爷送来,今日趁着这个机会就给刘爷爷带来了。”
刘宗周疑惑地看着这些纸片,他最近倒是听说皇上在搞什么银行的事情,可是,这股票他还是头一回听说。
朱慈烺见他不解,又忙给他解释了股票的含义,接着说道:“刘爷爷,这股票如今已经卖到了五千两银子一股,朕给您老准备的这五千两的原始股,如今也要值好几万两银子呢。”
刘宗周一听,哪里还会要皇上的送的股票,连连推脱不说,还说与其给他,不如留着作为北伐的军费。
朱慈烺忙解释道:“这也算是朕的一点私心了,一方面固然是要孝敬刘爷爷,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就像朕刚才说的那样,事物本身没有好坏,关键在人,如果刘爷爷能够成为银行的股东之一,朕相信,银行就绝对不会发生作奸犯科,欺行霸市的那种事情了。”
听到朱慈烺都这么说了,刘宗周这才勉为其难地将股票收下,可是等皇上带着黄宗羲和左懋第离开之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刘宗周却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