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做法,就让陈洪范感到心惊动魄了,这哪里是来和谈的,这根本就是来宣战的啊!
幸亏,如今在这个兵痞的控制之下,使团里唯一还能说得上话的左懋第也严厉斥责了刘肇基的恶劣行径,并且禁止刘肇基擅自杀害清军将领,这才勉强制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可是,也就是因为这样,那个刘肇基竟然赖在济宁城不走了,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要是陈洪范他们有什么不满的话,完全可以向朝廷上书去告他,他为朝廷收复失地,并没有什么错,至于护送他们北上的事情,他刘肇基也不想干了。
被这个兵痞噎得说不出话,眼看着朝堂的大计就要被这种武夫破坏,自己的计划更是无法施行,无奈之下,陈洪范不得不赶紧召集使团成员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显然,使团的所有成员都对刘肇基的这种做法感到不满,可是却也是同样的无可奈何。
“诸位,你们说怎么办吧?”陈洪范气愤地说道。
“要是被清国得知我等的护送军兵占据了人家的城池,大清哪里还会与我们和谈,不要说是和谈了,恐怕还会因此杀了我们吧?”使团的副使之一,太仆寺少卿马绍愉担心地说道。
“既然是刘肇基破坏了和谈,我们也没有什么错,我们就算是打道回府,皇上也怪不得我们。”吴三桂的表弟,降清明将祖大寿的儿子,祖泽浦更是打起了退堂鼓。
这就让陈洪范感到非常为难了,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去与大清和谈,而是去给大清送情报的,但是如果能够促成大明向清国投降的话,他肯定会为大清立下不世之功,要是现在就打道回府,岂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情况。
“刘肇基的行为,是他个人的行为,并不代表皇上的意见,依我看来,我们还是应该继续北上,完成皇上交待的和谈大事。”左懋第冷静分析道。
“怎么完成?”祖泽浦不满地看了一眼左懋第,“难道还能让那个武夫退出济宁城,把城池还给人家清军不成?”
“目前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左懋第也不得不承认道:“不过,你们没有发现吗?今天刘肇基攻城的时候,没有放跑任何一个清兵,也就是说,前方的清军还不知道济宁被我军攻占,只要我们继续前进,不提此事,等到了京师之后,对清国说明这些都是刘肇基的个人行为不就行了吗?”
陈洪范的眼前一亮,是啊,前方的清军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只要瞒过一时,以后与大清和谈成功,将来这些地方,皇上还不是会交给大清的,难道他刘肇基还敢违抗皇上的命令不成?
就算他刘肇基胆敢违抗皇上的命令,就凭他手下的区区三千兵马,又怎么能够挡得住大清的数万铁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