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桀总不改他快言快语的性格,楚行慎也并不想去搭理他的模样。
能来该来的都已经来了,那么能做该做的那些,也就毋须再迟疑。
所以楚行慎他并未再选择去搭理南宫桀,反是笑对黎谈笑地道“黎兄不打算让这天下闻名的爆枪认识认识你”
“到时候了吗”黎谈笑也笑着道。
“差不多了吧”楚行慎点头。“这空中的血腥,似比方才又多了不少。”
“那就介绍介绍”先是问句,然后又是干脆而肯定地话语。“在下现叫黎谈笑,但细想来,你也不曾听说过。但在二十年前,我可是比你名声更响的人物。在下笑谈刀,被你念了整整二十年的那个笑谈刀。”
“笑谈刀”南宫桀收敛笑容,背上长枪也似感觉到他气势变化般的轻轻颤抖了起来。
“不错不错。”黎谈笑赞赏地点头。“单凭你与那枪的呼应,便够许多人修一辈子的了,也难怪敢以我来当你的执念。但我总觉你是有些高估自己的,所以也就想着给你个机会,一个去除执念更上一步的机会,你总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当然”南宫桀点头,背上长枪也是被其缓缓地摘下。“可是你刀呢,没有刀的你,又怎能是笑谈刀”
“方就已经说过了,我现在叫黎谈笑,而不是那笑谈刀。且你应也听过吧,当得武艺臻至化境后,花石草木也都可当做刀兵。”
“臻至化境吗”南宫桀嘴角上扬。“那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说这已臻化境的功夫到底会是什么个模样。”
“请”黎谈笑大方地伸手前请,似乎与他相对而立者不是爆枪南宫桀,而是一个寻常江湖之人般。
“那便,得罪了”
了字出口,玄铁长枪也自手里边飞出。
南宫桀并不怀疑黎谈笑所说真假,哪怕当年那个笑谈刀,已在江湖传言中死了二十年之久。可当那人说,南宫桀却是真的相信了。因世间,恐是无人能像他一样这般轻易就说出了笑谈刀三字,更别说是自认笑谈刀了。
古徹现今虽有接下笑谈刀,但他又何时在人前承认过
笑谈刀只一个人,自古以来也就只有他一人。那不是随便拿把刀就敢去那般自称的,笑谈刀这三个字,代表无比强大的同时,也代表有无上的勇气。
此时长枪直对的那人,或就有着让人不得不去侧目而视的能力。
黎谈笑他确也有着让人不得不去侧目而视的能力,因像他那般对南宫桀的长枪者,数十年来,有且只有他一人。
凌御风和长枪对,须得借助大梁公子剑身方能去散枪上的劲力。那就更别说是古徹了。现在呢,黎谈笑他手中并未拿得有兵刃,那不过是略比常服更加长些的衣袖。可也就是那衣袖,却是卷住了蓄有最多劲力的枪尖。
南宫桀前进,所以黎谈笑后退。
南宫桀前进的每一步都能在地上留下一个直没脚踝的脚印。相比而来,黎谈笑的后退也就显得越发轻盈了起来。
他好像是站在了空中,身体倾斜着,但不管是脚掌或脚尖,也都没有触碰到地面。
当得黎谈笑衣袖卷上玄铁枪尖后,南宫桀就觉有股巨力在往前去拉他手中的长枪。嘴角再掀其冷笑,心中默念一声好胆后,积蓄在那枪尖之中的劲力便是齐涌而出。
长枪在旋转,夹着风啸之声的旋转,好像是要钻破世间所有屏障般。
“轰”
旋转之后,劲力爆炸之声也就爆响在空中。
黎谈笑急退,衣袖也以极快速度松开了南宫桀的长枪。可那终究也只是衣袖,不管倾注再多的劲力,它也只是个衣袖。
所以黎谈笑又摇起了头,他本不想损坏自己衣服的,事与愿违,这才方交手,衣袖就被南宫桀的枪刃割掉了一块。
“枪出无敌,你确也能配这称号。二十年前,或许我真不是你对手,但现在,你却不是我对手。记着,这并非什么自吹自擂或贬低,而是彼此间的差距就这样。”
“是吗,那我倒是真想看看彼此间差距,到底有多大。”
极速行进中,手中长枪却是忽一滞,可当片刻后,长枪又如饮水冲天之龙般的直扫黎谈笑。
南宫桀本已行得很快了,此时再有长枪前引之力的加持,速度竟又快上了三分。
而在凛凛枪势中,黎谈笑也再不是像他方才所言般来以花草树木来为剑为刀。右手忽在腰间一探,一把薄弱蝉翼的宝剑却是瞬间直立了起来。可当剑身撞上南宫桀的长枪后,直立长剑忽又弯折着。而就在这长剑弯折所形成的剑圈中,浑身劲力也是喷涌而出,直欲要将南宫桀的长枪死死困住般。
“就凭你”
南宫桀怒喝一声,双脚忽停后,双手也是直直压上了枪身。千钧之力使尽,枪杆便是撞上了黎谈笑那剑圈的一壁。
“铮”
猛力下压后,长剑忽又变成了它原来的模样。黎谈笑不过是脚尖一点,整个人也轻盈地跃出了南宫桀的攻击范围。
“轰”
长枪下坠之势虽是被止住,可那枪上所余的力道,还是压得沙土飞扬了起来。
“就只会躲吗”
就在朱玉吴建惊愕的目光中,南宫桀却是出言相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