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结婚,需要记得我是谁吗?”我问得奇怪,而后还补充说,“加州的婚姻,不分男女。”
想必,他们已经习惯我的“不同”,因为我是“疯子”,有资格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有机会做些疯狂的事。其实,比起现实中很多疯狂的人来说,我的“痴傻”真的不算什么,最多是对着后院的花坛,大声高唱:
“你是疯子,我是傻子,缠缠绵绵到天涯……”
那天,我坐在那张足够八个人用餐的花梨木餐桌前,痴痴地望着后院飘落的雪,神情落寞。喂饭的人似乎不习惯我的安静,不知从哪里挖出一架古琴,摆放到我面前。其实,我的幻影世界里并不落寞,因为我“看到”有个穿着紫色长裙的女孩,一直站在餐桌上,独舞。金莲花手和美丽纯真的笑脸,还有飘雪的背景,让我痴迷不返……当然,我世界里的美,他们不会懂。
随着我的芊芊细指时落时起,古琴优美而空灵的旋律充满整个小屋……时而高山流水,时而大海呢音,时而空林不返,时而夜浓撩情……喂饭的人端着一杯热气腾腾地咖啡,坐在沙发的一角,似乎极度享受我的古琴音。我忽然想起来,古风迷一个!和我一样。最后,我一指结音,所有的旋律在瞬间停歇,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名字:楚香儿!
他们所说的能帮助我回忆的“人物”,是不是也会像这样,在某一天某个时刻,会“突然”回到我的脑海里……那么,那些已经消失的、我再也看不见的,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到”我的脑海?
这样,未尝不好?至少,遗忘让我有勇气为楚香儿做一件事:就是还她一个不受限制的空间,让她可以自由地出入这个国家。我终于理解那句话:
婚姻与爱情没有明晰的界限,只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足够。
能嫁给爱情的婚姻,是满满的幸福可如果遇不到爱情,嫁给平淡,也是一种“过日子”的方式。毕竟,我还活着,日子总得走过!
次年一月,我们飞过赤道,一直南下,最后抵达南美洲最南部的阿根廷,来到乌斯怀亚shuaia,rgenina一个名叫ierraelueg小镇。按照narieninsularuises的行程,我们将从这里乘坐relius号,穿越南极圈,到达世界的另一个尽头南极。
从出行那天开始,我就变得非常的理智,完全符合他们眼中的“正常人”。虽然很多事都被选择忘记,但旅途中的吃穿住行一点也不含糊,连喂饭的人都大加赞赏。对了,我记得她的名字叫:楚香儿。
“早知道,应该早点带你出行,恢复急速。”楚香儿笑着说。
我不知道她希望我“恢复”的是什么,但我真的爱上ierraelueg这个小镇,被誉为“henfherl”世界的尽头。一月的南美正值夏季,放眼过去,到处是湖光山色的美景,偶尔还会看到高山顶的冰雪,仿佛四季难分。
我们订的酒店是在一个高高的山坡上。透过巨大的窗户,可以看到eaglehannel的海岸线。360度视野,每一处都是景。从靠近港口色泽花花绿绿的砖矮房,到一望无际的海蓝,还有半透明的冰山……那种站在高处,俯瞰万物的空旷美,仿佛心也会跟着蹦出胸膛,自由地飞翔。那一刻,我兴奋地不知如何言语,只知道楚香儿是对的,这比任何一种良药都有用。
我早该逃离那堵白墙,跑得远远的!
傍晚时分,我特别喜欢泡在室外的小温池里,在暖热的水中继续欣赏渐渐淡去的蓝天,然后享受夜光的美。小圆形的温水池并不大,大约可供四个人分享。我们去的时候人不多。我大大方方地独自占个池眼,让池底冲出来的水温柔地按摩我的腰背。楚香儿躺在另一个温水池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