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多少事,你以前是容家的护卫吧?本宫没记错的话。”容悦嘴角弯弯,笑着问。
其实有些事情,她真的有些忘记了,或者记不清了。她只记得自己初进宫的时候,容家,她的父母,就让她把谁弄到容禧宫里来。
若没有记错,该是宁次了。
若没有杨旭,这么多年来,她身边最得力的帮手该是宁次吧。
诚然,宁次没有杨旭的能力,但那样的话,容家和她也许就不会走上这条路,而会用其他方式……总之,目的永远都是不会变的。
容悦不自觉地微笑,但微笑背后又有诸多的无奈。
容家的人以前以为,她的渊儿还不够资格做皇帝,哪怕宗政华殊真的会在什么时候驾鹤西去,她的渊儿也当不成这华胤的主人、天下的主人。
所以,在宗政泽修说要让她的渊儿去易学究那里、那么远的地方读书的时候,她一开始本是不愿意答应的,可为了让容家的人看得起她的渊儿,能认可他,她忍痛答应了下来,将他送走。
终于,她的渊儿学成归来了。
没有人再可以看不起她的渊儿,哪怕是容家的人,哪怕是她的父母,宗政华渊的外祖父母。
“属下现在是容禧宫的侍卫,便是娘娘和三殿下的人。”宁次不多想,如是回道。
他不知道容贵妃为什么突然要这样问,也许是因为容老爷和容夫人今年会上京来的缘故?
但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该是会问出这种话来的人。
听到宁次这样的回答,容悦心中了然,他的意思其实是明确的,他以前确实是容家的人,但现在他只是她与她儿子的人。
或者……
说的更伤人心一些,以前他是容家的人,而现在他只是容禧宫的人,换句话,也就是说,无论容禧宫里住的是谁或容禧宫的主子是谁,他都是容禧宫的一个侍卫。
本质上,他同水觅是一类人,只是平时话比水觅多罢了。
容悦笑了笑,“你倒真是个会说话的,好了,下去吧。”容悦摆了摆手。
她让宁次过来,本是抱着一点点点点的希望,想知道杨旭在哪里怎么样。
自桫驮寺那日以后,她就再没有杨旭的消息了,杨旭明知她中了那个女人的毒,却跟那个女人走了一点都没询问过她的伤势么?他是希望她死了的更好,还是太相信那个女人不会真的对她动手?不管是哪个,这几天来,容悦心中都是不愉快不爽的。
不过她后来说服了自己,她想杨旭那日也受了伤,很重很重的伤,自己还狠狠朝他刺了一刀,就在挨着心的地方……
她开始有些担心,担心杨旭会不会真的就这么死了,但她又竭力的说服安慰自己,她想那个女人竟然在那个时候来了,定然是有把握救杨旭的,杨旭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后者她猜对了,可前者她猜错了。
他确实受了重伤,但他或许早就已经好了,更何况,他都回……来了一次容禧宫了,却未曾来见她,更没有询问关心她的状况。
不……
是她想得到的太多了。
分明是自己对他先下了杀心,在他身负重伤的时候,还直直地朝他的月匈口刺了一刀,这一刀下去,本就是一刀两断了,她还在奢求什么?
也许,真的是自己奢求得太多太多了吧。容悦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