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和身边的男子看到这一幕都惊呆,“男子”盯着玉儿的模样,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发簪,宁致愣了片刻,后微低下头道歉,“是宁某有眼无珠,不分青红皂白,还望两位仁兄原谅。”他看了看身边的男子,叹了口气续道,“初落她是个女子,但在学堂中却不得暴露身份,宁致关心则乱,玉”
“叫我玉儿就好。”玉儿适时的提醒正在斟酌措辞的宁致。
宁致点头,“还请玉儿和狐兄保守这个秘密,宁致在此谢过。”
玉儿点头,“我知道戚风学堂不收女子,才女伴男装前来,所以你们大可放心,我必当保守这个秘密。”
四人在几番言语间总算解开误会,宁致邀请狐和玉儿前去小桥流水处欣赏今夜的烟花。
小桥,栏杆。
流水,花灯。
还有如波浪般涌进的人群,热闹而美好。
玉儿和初落靠在栏杆处,望着尚是漆黑的夜幕,那里很快会被烟花点亮。
“玉儿,你为何会来到戚风学堂?”初落瞧着她,微微一笑。
玉儿不假思索,“神仙哥哥去哪,玉儿便跟去哪。”
“神仙哥哥”初落看了眼狐的方向,“便是他吧。”
玉儿点头,续道,“除此之外,我也向往着自由,人间历练一遭总归是好的。”
初落听罢,不无感叹,不无羡慕,“确是如此,可惜我这辈子也不得自由如斯。”
玉儿奇怪初落所说,她只知道她要去往何处,去做些什么都需要由自己决定,出了那座道观后,她便漂流四海,自由不已,却也孤独不已,所幸她的身边还有一只狐狸。
“为什么?你既想做什么,那便去做,喜欢着谁,那便去相守。”
初落深有感触,目光在宁致的身上流转一瞬,轻笑道,“我有喜欢的人了,可我既盼着与他长相思守,又盼着他远走他乡,不再挂念着我。”
玉儿听得糊涂,实在理不清初落的话中之意,此时漆黑的夜幕跃上五彩斑斓,烟花伴随着响声将人群的目光都吸引而去。
花灯节在一场烟花后接近尾声,玉儿坐在小舟上,花灯稀稀落落,不似来时那样多,月光铺在河面上,随着小船浮动在湖面上。
玉儿看着天上的明月,迷迷糊糊中睡着,靠岸的时候,有人轻轻抱起她,在山上走了近三炷香的时间后才到戚风学堂。
夜幕之下,她一直被送回卧房,狐轻轻为她盖上被子,瞧一眼那小猪似的懒虫,嘴角轻轻扬起,目光也变得温柔起来。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玉儿揉揉眼睛,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清醒过来,门外便响起急促的叩门声,随之是初落的声音,她急迫道,“玉儿,帮帮我!”
玉儿从里面打开门,门外的女子头发有些凌乱,看样子是刚刚小跑过来的。初落进了房门,将大门紧闭,忧心忡忡道,“我爹娘已经知道我躲在学堂中,现下正在学堂外闹,许是昨晚花灯节外出被人瞧了去便告知了我爹娘。”
玉儿理了理事情的来龙去脉,昨晚回来的路上,玉儿问了狐许多事情。
“为何宁致因为玉儿说出初落的女儿身而生气,知道玉儿是女子后反倒不生气了呢?”
“也许,他只是因为你的男子身份而生气,若是喜欢的女子被别的男子误了清白,他总会生气的。”而若是狐,那便不仅仅是生气如此简单。
玉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初落她明明是个女子,为何要装扮为男子混入学堂呢?”
“戚风山脉外有一座城,城中的大财主与官家结了姻亲,财主的女儿并不喜欢官家的儿子,便深夜逃了出来。”这是小桥之上,宁致对狐说的故事,狐又将这故事转述给玉儿。
玉儿听得差不多,大概明白初落便是大财主的女儿,因为不满姻亲而离家出走。
“姻缘不是须得两情相悦,才能够相守一生吗?”这是玉儿对姻缘的看法,她始终认为能够结为连理的两个人都是彼此相爱的。
狐眨眼,眼中波澜不惊,眼底有湖面月亮的倒影,女孩说得不无道理,可这世间两情相悦者却往往难以相守一生。
月色渐深,狐抬头,望着远处的明月,陷入沉思。
“别怕,你待在这里就好。”玉儿拍着初落的肩膀,安慰道。
然,这句安慰刚刚出口,玉儿的房间被人从外面推开,门外的是几个学堂中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