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是淡淡的檀香味,远方还有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显得都是那么的宁静,隆美尔轻轻的走到沉睡的织田信长身边,静静的凝望着这个男子的脸,此刻他的眉毛微微紧锁,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隆美尔大概也猜到了什么,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转身正要离去的时候,一声细小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隆美尔低头看去,只见织田信长手中的那个玩偶已经掉落在地板上。
隆美尔俯身捡起,静静的端详了一会儿,最后无奈的叹息,正要放回织田信长手上时,却惊讶的发现,织田信长已经醒了,一双深邃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隆美尔微微一愣,苦笑一声:“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你捡这个玩偶的时候。”
“你又想到阿市了吗?”隆美尔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布偶,语气低沉。
织田信长没有移动身体,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男子,十几年了,他们仿佛还不认识对方一样,彼此之间,似乎一直在戒备着对方。
“我突然想起来阿市说的最后一句话。”
织田信长说着,一边朝着隆美尔伸出手来,隆美尔很识趣的将玩偶放到织田信长手上,织田信长端详了玩偶片刻之后说道:“本应该是我救下她的,只是。”
“到最后还是阿市拯救了我……”
织田信长清楚的记得,那一日,自己掩护着残存者冲出了火焰并且与赵天行对决,但是自己的超能力等级远不如对方,很快就落了下风。他本想着掩护战友们逃走,却因为实力差距再一次身陷险境。
在最后的关头又是阿市出手拯救了自己。而作为拯救自己的代价,阿市来不及躲过被倒塌的废墟,被掩埋在了燃烧着火焰的废墟之下。
织田信长清晰的记得那一幕,在生命最后的一刻,阿市没有悲伤,也没有绝望,她仅仅只是抬头看着星空,脸色平淡,甚至带着淡淡的欣慰和解脱的意味,留下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
“原来,这就是星空。”
而织田信长最终也只能在废墟中挖回这个烧焦了一半,做工粗糙的玩偶。
这些都是梦中不愿意回顾的过往,如同当夜的火焰一样,灼烧着让人心口疼痛。
“织田……”隆美尔欲言又止,织田信长则是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战友,目光凌厉,仿佛要说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隆美尔似乎明白织田信长想要表达的东西,他从怀中掏出了一颗蓝色的胶囊,看了看之后说道:“织田你说当年的我们,该不该吃下这粒胶囊?明明当时的我们,都是一心求死的。”
“当时的我,也只想着死了就好。”织田信长用不带情感的声音回应,只有看向隆美尔手中那一颗胶囊的时候,目光才会微微颤抖。“我从来就不奢望那万分之一的概率。”
“只是,那一夜的场景,就仿佛是命运的玩笑。”隆美尔收起了胶囊,目光有些飘忽不定,语气中带着惆怅说道:“当时我们所有活着的人,都想着哪怕是赌一下也好。可是他们明明都想活着,全都死了。反倒是我们两,本是一心求死,却活了下来。”
“这个世界的恶趣味,可真的是让人啼笑皆非。”
织田信长嘴角微微浮现了一丝笑容,似嘲笑,也似蔑视,他缓缓走到墙角的木格之前,将手中的焦黑玩偶放在了它原本所在的位置上。做完这一切的他背负双手走向了竹制的阳台,逐渐走向了远方被烟雨笼罩的山脉,朦胧的水气在山间来回流淌,隐约还能听见远方山泉泠泠作响的泉水声。
许久之后,织田信长才开口:“我在奎阿斯森林遇上了阿市……”
隆美尔浓密的眉毛挑起,惊讶的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的确是阿市。”织田信长看着远方烟雨中的山色,缓缓说道:“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超能力。”
“就像是,阿市长大了一样。”织田信长眼中仿佛有光泽在跳动,在映射他那复杂的内心。
“然而阿市已经死了,所以那个人,只有一种可能。”织田信长猛然转身,与隆美尔四目相对,隆美尔看到织田信长眼中的愤怒,那是一种被亵渎的愤怒,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因为这愤怒而掀起一场风暴。
“她只可能是阿市的克隆人。”织田信长的语气中已经逐渐充满了杀意。
隆美尔没有反驳,因为他也找不到其他的解释,虽然他更希望阿市还活着,可是那样的剧情,只能存在于童话之中。
“那么你决定怎么办?”隆美尔在沉默了数秒之后询问起来,对于阿市克隆体的问题,隆美尔没有真的见到,也谈不上是什么感觉。
织田信长的身影在水气之中变得有些朦胧,在隆美尔询问他之后,织田信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她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阿市已经不在了,这个假冒的东西,却还在用着阿市的容貌,阿市的声音,阿市的超能力,不可饶恕!”
隆美尔微微无奈的摇头,犹豫了很久之后才开口劝到:“织田,已经过去十年了,为什么过去的事情你还不能放下?”
织田信长闻言转过身来,两人再一次在充满了檀香的竹屋里凝视着对方,织田信长嘴唇微微一动,说道:“你别忘了,我们失去了所有的战友,和所有的兄弟姐妹。”
“可是,今天的我们,不已经有了新的一切了吗?”隆美尔抬手指了指大门,指向了门外的世界说道:“弑神队,现在他们才是值得我们依靠的人。”
“够了,隆美尔!”织田信长打断了隆美尔的话,隆美尔注意到织田信长的右手在微微的颤抖,这是愤怒的颤抖。
“不要忘了我们为什么会建立弑神队,这不过是和弗拉基米尔的交易而已。”织田信长歪了歪脑袋,冷笑起来,“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了这个过家家的感觉了吧。”
隆美尔咬住了嘴唇,略微生气的说道:“织田你变了。”
“从第三研究所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以前的织田信长就已经死了,我从来就没有变过。变了的人是你隆美尔!”
织田信长上前两步,指着隆美尔的鼻子说道:“你早就忘了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你早就沉迷在你弑神队副队长的虚荣里了。”
“不要忘了,我们的存在,是为了复仇,而在这一条路上,我们从来没有朋友。”
隆美尔极力否认的摇头,急切的说道:“织田,我不认同你的说法,我们有朋友,我还有弑神……”
但是他的话语被织田信长粗暴的打断了。
“没有!”
“不可能有!”
“绝对!永远!不可能有!”
织田信长上前一步对上了隆美尔的脸,几乎是怒吼出来,此刻织田信长那样疯狂的神色,是隆美尔很多年都没有见过的了。
“我们的兄弟姐妹,早就已经不存在了,早已经,全部,死了。”
竹屋中的气氛沉默了下来,这与之前织田信长的怒吼声形成了鲜明的反差。竹屋内的两人相互凝视着对方,面对面的针锋相对,沉默让人感觉十分压抑,檀香香味从香炉中不断的涌出,想要平复房间内两人的情绪。
最终还是隆美尔先叹了一口气,放弃了劝说后丢下一句冷淡的话语。
“那你就抱着你的仇恨一直到墓地里去吧。”
说完隆美尔反手推开了身后的房门,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再狠狠的将房门甩上。
织田信长最终是孤身一人站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看着自己最熟悉的战友愤然离去,随后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再一次坐倒在自己的躺椅上,目光倾斜,看向墙角那一个烧焦的玩偶。
他的思绪又渐渐的回到了那一场被大火灼烧殆尽的夜晚。
记忆如同画面一样,在脑海中重组,十几年来,不曾在他的脑海中淡去。
……
在脑海中浮现的的画面,织田信长看到当年阿市死亡之后的景象。
几十名残存者全部跪在地上,他们绝望的看着前方如同神魔一样的赵天行,织田信长和隆美尔联手的攻击被赵天行轻描淡写的击溃之后,他们几乎失去的所有的斗志。
身后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埋没了阿市的身躯。
织田信长攥紧了手中烧焦的玩偶,他几乎咬碎了牙齿,然而赵天行炽热的火焰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放弃抵抗,给你一个全尸。”赵天行冷酷的声音传来,那个男人从火焰走来,宛如上古的火神。
“你休想……”织田信长用最后的力气说完,反手掏出了蓝色的胶囊,塞到了嘴里。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死在你的手上。”
这是织田信长最后的倔强,这也是当年他们最后的选择。
织田信长的身躯在服下药物之后,很快就无力的倒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胶囊的药效在全身上下散开,让织田信长的意识逐渐模糊,这一刻他似乎看到隆美尔也拖着重伤的身体朝着自己爬来。
“好兄弟,我先走一步了……”织田信长轻轻的说着,继而闭上了双眼。
世界逐渐变得安静下来,织田信长的意识逐渐消散,他似乎听到隆美尔的哭喊声,也听到身后兄弟们歇斯底里的怒吼。
织田信长没有心情理会了,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阿市,哥哥来陪你了。”
这样的念头从内心升起,他的求生欲望就不再,织田信长感觉自己在不断的下沉,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这个他痛恨而又眷念的世界。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织田信长虽然身体已经不能移动,但是自己的思维却渐渐的变得异常清晰。
“怎么回事?这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吗?”织田信长思维转动,也就在同时,他感觉到另一具身体倒在了自己身边,看来隆美尔也服用了胶囊,选择了结束生命。
而战友绝望的哭喊声还在持续,但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
哭喊和怒吼的声音陆陆续续的沉寂下去,最后只剩下火焰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响。
所有人,都选择了最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悲惨而又不甘的一生,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实验室前。
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除了远方火焰吞噬建筑的声音。
“可恶啊,来晚了一步。”突然之间,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原本的死寂。
织田信长心念一动,此刻虽然不能移动身体,但是却听得清晰,这是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磁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怒意。
“赵千绝,你看戏也看够了,出来吧。”这个陌生的男声继续说道。
随后另一个苍老声音回应了这个谋生的男声:“弗拉基米尔你想插手我们赵家的事情吗?”
“你们赵家想要搞什么我没有兴趣,不过把事情闹到了理事会,还牵扯到了我的狩猎队,我就不得不来看看。说吧,这一次你们又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几十年前被威尔理事拆了实验室你们看来没吸取教训。”被叫做弗拉基米尔的人继续说道。
“威尔……哼,你说那个混蛋小子,从我们实验室拐走了一个法蒂斯女人,居然生出法兰尼那样的女儿,算他运气好。”赵千绝语气中满是不悦。
“说吧,这一次你们又要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赵天行,你不要那么防备,有雷天在这里,没有人敢乱动。”弗拉基米尔继续说着。
赵千绝用无所谓的语气回应:“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我们开发了一种能提升超能力等级的药物,目前在临床试验阶段,这里就是我们的实验基地。”
“那结果呢?”弗拉基米尔直接询问结果。
赵千绝似乎不打算隐瞒,继续说道:“结果你也看到了,这群小白鼠全部死了。”
“你把这些实验室里的孩子称作是小白鼠?”弗拉基米尔的语气中满是惊讶,“真有你的呢,不愧是赵家的家主,有魄力。”
赵千绝:“都是一些捡来的孤儿,拿来做点实验有什么关系?”
“你既然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反应上去,至于理事会怎么处理你的问题,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顺便说一句,你使用人类样本进行实验,已经违背都市实验法律的第十二条。”弗拉基米尔发出了警告。
赵千绝不屑一顾的哂笑道:“这么说,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我还不至于为了已经死了的人跟你赵家过不去,不过你们赵家也别想着可以一手遮天。哦对了,其实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他。”弗拉基米尔的声音继续传来,并指向了赵天行。
“赵天行?”赵千绝的声音中充满了异样,“他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你弗拉基米尔能看得上?”
弗拉基米尔还没有回答,赵天行颤颤巍巍的声音却已经传来了,“理事长大人……您刚刚说的,这些人,是……是……是实验体?”
“是的。”弗拉基米尔没有否认。
“不可能的。”赵天行不敢置信的说着,“他们不应该是实验室的叛乱者吗?不应该是窃取都市科技的罪人吗?不是应该是杀害研究人员的凶手吗?”
“虽然我也很想这么说……”弗拉基米尔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还带着一点无奈。“但是真实的情况是,他们的确只是一群为了活命而逃离这里的孩子。”
“噗通……”赵天行跪倒在地上。
“这么说,我所杀得人,都是无辜的……”
“生在这个世道上,没有谁是彻底无辜的,这座城市吃人的时候可不挑食。”弗拉基米尔叹息道。
“赵天行你只是被骗了而已,赵家只想利用你的手除掉不稳定的因素。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父母当年就是死在了一场实验室的叛乱中,所以赵家就利用你仇恨的情绪,来让你做这一次行动的打手。”
“啊对了,当年让赵天行父母双亡的叛乱,也是你策划的吧,赵千绝。”弗拉基米尔冷嘲热讽着。
赵千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冷冷一笑:“谁知道呢?”
短暂的一阵沉默之后,弗拉基米尔的声音继续传来,“雷天,带赵天行走吧。”
“顺便说一句,赵千绝你这一招借刀杀人的计划玩的是真的漂亮,不让自己的双手染血,清除了叛乱的因素的同时,还排除掉了赵天行这个潜在的威胁,不得不说,你是真的够狠。”
“彼此彼此,赵天行留着终究是一个祸害,不过就凭这一次的情况来看,他也不过如此。”赵千绝冷笑着说道。
弗拉基米尔摇头叹息,“唉,只可惜这些逃出来的孩子,恐怕到死都不知道,真正害死他们的是谁。”
赵千绝的那有些沙哑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他们不过是实验室必要的消耗品,不算是合法的人。”
弗拉基米尔冷笑一声,嘲讽道:“你用着这样的想法进行实验,就如同我想吃牛排时的做法一样。”
赵千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弗拉基米尔:“很多人都知道,我很喜欢食物做的色香味美俱全,因为那些血淋淋的尸体不是我能下咽的,更别说要经过我自己的手来处理,所以那些厨师会把灶台清理的比我的卧室还要干净,最终他们给我的牛排不仅美味,而且非常的赏心悦目。”
“我就认为这是美好的事物,没有剥夺和残忍,只剩下了黑胡椒和孜然,还有鲜嫩的肉汁。”
“只是,谁问过那只牛的感受了?”
赵千绝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冷笑着,仿佛找不到反驳的语言。
弗拉基米尔继续说道:“道理我们都明白,既然都心知肚明,又没有外人在场,我不妨直说。你会找厨师把你不喜欢看到的血腥场景去除,那么你内心默认了这种享受是建立在残害的基础之上,就像你默认这群可怜的孩子还是人类,所以你不愿意自己动手,就交给那些你用得上的厨子好了。”
“所以你假借了赵天行之手,将这些可怜的实验品一网打尽,不过我跟好奇的是,就算这些孩子要叛逃,以你的能力早就应该发现了,为什么放任他们逃出来。”
“告诉你也无妨。”赵千绝语气平淡的说道,“他们的存在是为了实验阿尔法增强剂,不过这个实验我们没有看到前景,所以决定废除。”
“阿尔法增强剂……”弗拉基米尔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随后冷笑起来,“告诉你一个消息吧,这东西我们很早之前就研究过了,利用药物刺激增加超能力的想法,原本就是错误的。”
赵千绝黑色的斗篷中嘴角微微浮现笑容,说道:“所以我们放弃了这里,这些小白鼠,就处理掉好了。”
弗拉基米尔无奈的摇头,“呵,不愧是你赵千绝,够狠。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也插不上手,还有赵天行我就带走了。”
“你随意,我们不介意你们带走一个已经丧失信念之人。”
……
织田信长悄无声息躺在地上,仿佛已经死去多时,只是他此刻却咬紧了钢牙,仿佛要咬碎自己的牙齿。
在听到上述的对话之后,织田信长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所规划的一切,自己所憧憬的自由,都被眼前这个叫做赵千绝混账给玩弄了。
很多人死了,死的很不值得。织田信长他们葬送了太多了的希望,可是那些追求自由人们到死都不能知道,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谁。
赵千绝,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却用着如此随意的口吻加害着自己和自己最爱的人们。
曾经一切欢笑的朋友,曾经一起战斗的兄弟,还有一直追随在自己身后的阿市……
想到这里,他再也不能平静。
“赵千绝”
嘶哑的吼声从喉咙中被挤出,他咬着牙齿,仿佛咬住了自己胸口的最后一口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昏暗交替的星光下,他倔强的张开了自己的双眼。
“嗯!”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讶的声音,同时看向了这个从废墟中晃晃悠悠站起来的男子。
“他怎么还活着?”赵千绝诧异的声音传来,随后他带着一丝兴奋的语气说道:“难道……研制的药物成功了?”
“有点意思了。”就连弗拉基米尔也停下了脚步,而身边穿着军服的雷天想要上前,却被弗拉基米尔拦下。“看看再说。”
织田信长艰难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首先看到的是身穿黑色西服的弗拉基米尔,还有他身边高大的男子,想必就是他口中的雷天。
而赵天行则跪在雷天的身边,瞪大了一双失神的双眼,仿佛失去了魂魄。
最终织田信长看向了站在另一方上坡上的黑衣男子,只看见此人整个都被包裹在黑色的长袍之中,想必此人就是弗拉基米尔口中的赵千绝,整场闹剧背后的黑手。
“家主,这家伙有些古怪。”赵千绝身后走上来一个青年男子,皱眉说道。“要不我去试试他?”
“也罢,赵无天你去试试他,凭你九级巅峰的超能力,拿下他不是问题。”赵千绝说道。
“没问题。”赵无天说完甩开了身上的斗篷,织田信长看到一名二十三四岁的男子从山坡上走下来,双掌合十,随后火焰从他的身后升起。
“赵无心这火焰已经摸到十级的门槛了。”雷天皱眉说道,“比赵天行要强大,弗拉基米尔,我不看好这个少年,要我出手救下他吗?”
“看戏就行,说不定有惊喜。”
织田信长踉踉跄跄的朝着山坡上走去,眼前是一团火焰组成的人影朝着自己走来。
织田信长咬着牙齿,此刻的他就在昏迷的边缘,只要一口气吐出去,就会不省人事。
“呼吸,保持呼吸!”这是织田信长脑海中唯一的声音,他时刻保持自己清醒,他知道自己只有最后一搏的机会。
但是不论如何,他也要走到山坡之上的那个人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