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笳边走边皱眉道:“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何泽握着缰绳“嗯?”了一声
落笳接着道:“我总觉得他们不像是魔教中人,但之前交手,他们似乎武功又不低,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会在这荒漠里跑来跑去?”
何泽似乎有了点兴趣,慢条斯理道:“你为什么说他们不是魔教的人”
落笳道:“你看,咱们之前也零星遇到几个魔教弟子,见到咱们都是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上来就喊打喊杀,恨不得拼了命。这几个人却不是,反而一战即走,全无心恋战。咱们在他们面前称魔教他们也不生气,一点也不为他们的圣教不忿。而且”她顿了一顿道:“之前遇到的那些魔教中人都衣衫破烂,这几个人倒是穿的挺整齐,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个用刀的,边骑马还边整理了一下衣襟,这时候他还有这心思,说明他平日里恐怕对衣饰甚是上心。魔教地处这荒僻的地方,倒不像是能养出这样养尊处优的人啊”
何泽看了落笳一眼,眼中甚是佩,往日他也曾听师父夸奖落师妹,因为接触的少,倒没什么特别印象,后来周掌门被杀,门内一度传的沸沸扬扬,他倒也没怎么关注,这次孔剑龄师叔安排他与落笳一起来查探敌情,倒是让他对这个师妹刮目相看,无论言谈行至还是武艺剑术都是烟霞弟子中第一流的,刚才那些话,更能看出落笳心思缜密,不是常人能及
何泽也是鲁一平的弟子,比秦开云入门略晚些,只是天资所限,一直在门中名声不显,倒是性格忠厚,甚为师父所喜,此行弟子中他算年龄较大的,因为做事踏实性情平和,孔剑龄对他也很是信任。烟霞宫众人一路奔驰,三日前在武阳城外与其他门派汇合后,稍休息一夜便一起杀入茫茫戈壁。因担心魔教有所动作,大家日夜兼程,想先杀他个出其不意。眼看已近魔教恐怕夜袭,孔剑龄与其他门派头人商量后,安排了若干人守夜巡视,何泽便被安排与落笳一起,是守在最外围的之一
前半夜尚无事情,约莫半个多时辰前突然有人马踪迹,何泽与落笳且追且战一路赶来,却不敢再走远,还是先赶回去通风报信为要
何泽低头默想一会儿道:“现在中原武林大部分都与咱们同来,这些人自然不会是这些门派的,如果不是魔教,还会是谁?”他想了想有些紧张的探身问道:“可会是雁荡门的人?”
落笳一怔,随即摇了摇头:“不会,武功不是一个路数的,就算可以伪装,但咱们何他们斗了半天,并未见到任何破绽”
何泽点点头,确实如此那些人所用并非雁荡门的功夫,他又陷入深思。倒是落笳经他一提醒,突然想起一个可怕的可能,她愣了一下,有点犹豫道:“会不会是,官兵?”
何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之前听到的传言,但他是不会相信烟霞宫弟子会与官府有什么勾结,尤其是这一路看落师妹的表现,绝不是那种贪慕权势之人。看到落笳神色落寞,灵机一动安慰道:“不会的,你看那些人的马,并非官兵用的马”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有些立不住,难道官兵就不会换马么?可惜他并非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急智之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开解,只好又垂下头,安静的握着缰绳
他一番好意落笳看在眼中甚是感动,不忍拂了他的情分,点点头道:“有道理,咱们还是先回去禀明师叔再说”
回到营地,孔剑龄并众人已经等待多时,见他二人无恙归来,众人都松了口气。落笳将刚才的事详述一番,并自己与师兄的揣测也和盘托出,孔剑龄听罢并无意外,和其他几派的长老交换个眼神,点点头道:“他们应该也是吐蕃人”
“啊?”这下轮到落笳与何泽吃了一惊,吐蕃距漠北千里迢迢,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之前从未听说双方有过瓜葛
孔剑龄捻须道:“刚才除了你们,其他巡视的人也遇到了这些吐蕃人,”说着他转身道:“幸亏林寨主的两个弟子识得那是吐蕃话,才认出来者身份”
落笳这才注意到,一大早的,除了孔师叔外,其他门派的领头人俱已到场,看来这突然出现的吐蕃人已经惊动了众人
“师叔,这些人是敌是友?是否是魔教听到风声请来的助手?”落笳略一思索便切中要害的问道,登时吸引了诸人的目光,在座的这些人中颇有些是雁荡门时见过面的,因此之前落笳都是低调为主,但此时事急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孔剑龄赞许的看她一眼,沉声道:“对方来意未知,倒是他们前夜似乎急着离开,所有人都不恋战,不知是不是与咱们来有关,刚才我已经问过林寨主,”说着他点头对风雪寨林重致意,“之前发现有人向魔教聚集的正是林寨主的门人。适才林寨主也已经跟弟子确认过,当日见到的那些来魔教的人,似乎正是这些吐蕃人”
众人立刻议论起来,落笳心中也有些乱。这些人不是官兵,她着实松了口气,但是居然是吐蕃人,落笳突然想起当日在去洞庭水帮路上见到那个吐蕃国师,心中顿时一阵凛然。她不敢欺瞒,赶忙正色对孔剑龄道:“弟子有一事”
孔剑龄正与他人商议,闻言便道声请讲,落笳便将当日之事一一说出,尤其是那国师可怖的内功,众人闻言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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