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坚持自己的决定,“就算去当兵,也得识字,不识字,就是个大老粗,兵法都看不懂,说不一定就掉入敌人的陷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老大思索片刻,目光看向辛月,喊了声姑。
辛月难得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爷爷说的没错,我听说书先生讲的,战场上瞬息万变,尤其是那些奸细,厉害的很。能当将军,都是文韬武略,熟读兵书,你要是不识字,就算在战场上活下来,也没啥出息。”
老爷子敲了敲桌子,一锤定音,“等武哥腿好了,谁都得都去上学,要是让我发现你们谁逃课,腿给你们打断。”
“我出去想想。”老大离开大堂,把自己关到屋里,从床上摸出一张破旧的纸,纸上画了一位将军,威风凛凛。
老大望着纸上的大将军,陷入沉思。
大堂,林大哥看辛月把两只小的领了出去,这才敢开口问林父,“爹,真的要送是个孩子去读书吗?”
林父瞪了林大哥一眼,“我既然说了,就不会反悔,银子你们都不用担心,我年轻的时候攒了些钱,就算不够,大不了少吃点饭,勒紧裤腰带,绝对不能影响孩子们读书。”
林大嫂眼珠子一转,心里计算着,自家这一房在地里刨生活,虽然挣的钱都给老的,但自己心里有数,根本没多少钱。
读书费钱,如果让孩子读书,还不出钱,怎么算都是自己占便宜,就更不可能反对了。
林大嫂甚至隐秘的想着,如果万一儿子考上状元,自己岂不是官太太,想着心里比吃肉都开心。
林母看到林大嫂发光的眼睛,敲了敲桌子,“还不赶紧收拾。”
林大嫂麻溜的收拾桌子,干起活来,比吃肉都带劲。
林父既然下定决心让孙子上学堂,就开始准备这件事。
隔壁村有个学堂,林父忙前忙后,最后把束脩交了,上学的事情就算定了。
过了几天,小四的腿好的差不多,早上吃过饭,辛月领着四个侄子去学堂。
送完侄子,刚进到村,辛月就看到自家门口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顿人,隐约还能听到林母的哭声。
就一会的功夫,发生什么事了。
辛月瞥到沈汐坐在距离林家不远处的石头上,饶永兴致的望着林家的热闹,目光沉了沉。
又和沈汐有关,这个女主,腿瘸了,还不安生。
辛月一直没对沈汐出手,是想着先慢慢摁着对方,再找机会,利用他人之手,一击毙命。
现在看来,根本不用等机会,自己得创造机会了。
辛月挤开人群,看到里面林父坐在门槛上,一口一口吸着旱烟,林大哥蹲在地上,手抓着头发,满脸忧愁。
林母坐在地上哭着骂人,衣衫整齐,头发也不太凌乱,没吃亏,辛月放心了,这才看向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男子。
越看越眼熟,仔细想了下,发现是原主那个不着家的三哥。
林三哥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请林父林母原谅他,额头都磕破皮,血土混到一块,身上衣服松松垮垮,被撕扯处好几个口子,看起来好不狼狈。
林母看到辛月回来,也不嚎了,赶紧站起来,把辛月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