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若萱和孩子同时向他看过来,突然被这么一盯,使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你可真行,连孩子生辰都记不住!”
说的同时,瞪了他一眼。
他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暗自算着年岁,却丝毫没了印象,多会儿生了这么个玩意儿来着?
她再次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咱们在扬州那会儿!自己算算吧!”
“啊”这时他稍微有了些印象。
“你不是下江南道去买茶开岛了吗?”
“啊”这时他已想起来七八分了。
“你回来看我,生完孩子你就被福州府的衙役给锁走了。”
“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这下子他差不多大概完全想起来了,那年是开元二年,自己因为欧阳靖和三百福州兵失踪的案件被敬让叫去问话,后来才来的长安。
他从娘子手中接过孩子,说道:“来,来爹爹这儿。”
女儿显然对这个只是偶然出现,一走就是一两年的家伙有些陌生,每次回到家中也只是抱抱她,随后就扔给了娘亲和老妈子,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当爹的,连自己个儿闺女生辰都不知道,似乎他眼里除了钱就没有其他东西。
由于长时间缺乏父爱的浇灌,致使她只知道这是一个令人尊敬地角色,但体会不到那种亲密无间的感情。
何明远也感觉到了,似乎隔着一层玻璃,孩子伸出手来,向她的娘亲张开了怀抱,请求离开身边这个令人尊敬的男子。
崔若萱看到这个情况,马上把孩子接了过来,骂到:“看看,人家现在都不跟你!”
何明远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道:“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没时间啊!”
崔若萱瞥了他一眼,道:“是啊!没陪孩子的时间,有时间去陪平康坊里面那些贱货!”
连贱货这两个字都用上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只好别过脑袋去看窗外的景色。
生而不养,何以为家?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有一个父亲的角色需要扮演,使得他感到无比惭愧。
他随即别过脸去,靠在窗口上,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姑娘来缓解一下这惭愧的心情……
正月初二,今天百官们都要按照比元日大朝小些规模再去朝见太子。
自己不过是个黑衣,既没有参加朝会的资格,也没有拜见太子的资格,从奢入俭难,一时间被排除在体制之外,还真有些不适应。
“果然当官上瘾啊!”
何明远心里自嘲到,同时在街面上搜寻着,看看有没有合格的女子,可以供他一饱眼福。
毕竟,生活还是多元些才好,看惯了大家闺秀,转眼再看小家碧玉,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唐朝社会风气开放,女子也没缠足的陋习,以至于弱不禁风,只能坐在轿子里。
大多都是身著胡服,打马扬鞭,带着帷帽,似男儿一般出入市井。
只见前面有个女子,身穿一袭青袍,慢慢地走着,像是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