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一记臭棋,臭的不能再臭的那种。
果然,魏将行的嘲讽很快扑面而来,“都多大年纪的人了,下个棋都能走神成这样,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以后还能做什么!”
魏清流觉得心里简直委屈到哽咽,不过就是一粒棋子而已,在魏将行这里,反倒成了十恶不赦的罪状!
想到魏紫说的话。
魏清流舒了口气。
“父亲教训的是,只是孩儿只是想起了三弟的伤势,这才一时走神。”
魏将行一愣,“你三弟什么伤势?他那牛一样壮实的人,能有什么伤势!”
魏清流微微惊讶,“大哥没告诉你吗?三弟他……”随即他反应过来,“没什么的,是我记错了。”
面对这明显岔开话题的措辞,魏将行并不买账,“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你三弟不是才来行宫,他有什么伤势?总不能是跟你禁卫军打起来了吧!”
魏清流犹豫了会,“孩儿不知该不该说。”
他叹了口气,这才慢慢把魏朱今日在行宫门口发生的事情说了。
末了,他补充道,“大哥没给您提及,估计也是怕你担心,毕竟现在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到,三弟的伤势……有京城名医照看,应该是无碍的。”
“屁的名医!”魏将行怒到,“现在就连宫中的名医都在我这里,那满京城里有什么值得给他看病的大夫!一群饭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魏将行就这么又把自己三个儿子给归类进饭桶行列!
“魏长平哪!让他过来!老子今天就要回宫!”
“万万不可!”
魏清流急忙道。
“大哥文韬武略,他既然不说,就肯定是有大哥的想法,我贸然跟父亲说了,指不定大哥心里怎么埋怨我,万一再因为这个中了那刺杀之人的诡计,我就是死一万次也难辞其咎!”
魏将行一脚踢翻了棋盘,“少给我说这些,还不快给我把你大哥叫过来!老子都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好不好!”
魏清流急忙点头,临出门前,他忐忑道,“父亲不会说是我提及的吧?”
“赶紧给我滚出去叫人!”
魏清流麻溜的打开房门离开了。
房门一被关上,亮着灯的青铜白鹤盏里,幽幽炸开了一朵灯花。
屋里惊的可怕,魏将行坐在那打翻了的棋盘旁边,突然莫名的笑了一声。
只是这笑里全无喜悦,反倒是自嘲更多一些。
“这就是你想要的?”
他脑袋转了转,透着苍凉之意的混浊双眼,看向房梁之上。
在那被黑暗吞噬的角落里,一角白色衣摆轻轻的垂落下来。
房梁上的魏云就保持着那个姿势,“我只是在确定一个猜测而已,你当我不存在就好。”
“什么猜测?谁的猜测?”魏将行冷道,“三年不见,你却是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我说了你会更难受。”魏云说,“继续吧,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