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徒的确有些废物,但他因为恐惧,可以忠实地完成自己的命令,塔姆尔决定,再留他半年的性命。
他眯着眼斜着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颤抖着的思科奇。
抖得这么厉害,是觉得现在就是他的死期了吧。
这样可爱的学徒,如果不给他再留几个月的命的话,未免太过无趣了。
“好了,好了,学徒,看看你的身体都抖成什么样子了。”
塔姆尔说着将一旁冒着热气的咖啡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起来吧,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继续去练习魔法吧,你体内的魔力太弱了。”
在地上颤抖着的思科奇,不再颤抖了。
听到他老师的话,他知道,自己活下来了。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危险了,就如同乌尔力克在活着的时候跟他说的一样,他的老师早晚是要杀他的。
“是的,是的,导师,我会去好好练习的。”思科奇声音颤抖着说到。
虽然他的老师让他站起来,他却依然在那肮脏的不满不知名恶臭的泥土的地板上跪伏,让自己的头也带上了那恶臭的东西。
他将自己的畏惧毫无保留地表现了出来。
做出一种特殊的媚态,让他的老师把他的命留得久一点。
塔姆尔不再说话了,他只是安静地喝起了咖啡,这是他的常态,在他的学徒和奴隶面前,他总是安静的。
只有和他同级的人到来的时候,他才会与他们闲聊,有时候,还会说起一些在鼠人中恶趣味的笑话。
那只是掩饰,在奴隶和学徒面前,安静的塔姆尔,才是塔姆尔的本来面目。
这并非是塔姆尔需要装作神秘,还是如何。
他本身如此,他就是如此的安静,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塔姆尔这么一个鼠人一样。
正因如此,塔姆尔才能在三十年前,杀死他的老师,登上了灰先知的宝座。
他的存在感一向很低,以至于他的老师忘记了任何一个鼠人都是危险的。
那个活了一百多岁的鼠人倒在一片血泊中的时候,满眼的不敢相信,塔姆尔还记得他的眼神,一个失败者的眼神。
塔姆尔平静地审视着这个学徒,是的,他惶恐,他无能,除开魔法天赋和头上大角鼠赋予的角,他就好像是天生的垃圾。
但三十年前倒下的那个老鼠人的眼神还有他自己的经历,在提醒他,任何一个看起来废物的鼠人都有可能干掉一个位高权重者。
这也是,为什么,他只会留下这个学徒半年生命的原因。
想起当年的事情,他就会对自己的学徒产生恐惧。
他记得,那时候的他,从不表现,资质平平无奇,实力甚至比不上其他一些比它还要年轻的灰先知学徒。
在那些灰先知的眼中,他的地位,也许比眼前的思科奇的地位还要不如。
但就是这样一个所谓的“废物”,能在那个老鼠人做好了完全防备的情况下,用一柄次元石打造的匕首,扎进他的心脏。
老鼠人的防备很严密,是的,是的,并不像是他现在这样如此的放松。
任何一个接近的鼠人,都要搜身,哪怕是学徒也不例外。
搜身的范围还包括身体内部,探测器可以探测处身体里外的全部角落是否藏有危险品。
也许,那个老鼠人觉得,在这样严密的防护下,任何人都没办法把一个一把行刺的东西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