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忘了一点,负责这些检查工作的,同样是鼠人,同样是智慧生命。
既然是鼠人,就有被收买的可能。
在一次连搜查的鼠人都不在意的情况下,他通过一个与自己有合作关系的另一个灰先知学徒,委托负责搜查的几个鼠人将一个小盒子带了进去。
塔姆尔看了一眼周围,这些事情仿佛还在昨天,那个老鼠人就好像还在这个房间里一样。
当时的他,在这个用次元电灯照亮的洞窟里,做下了那件决定他命运的大事。
白绿色的光让洞窟里一切都显得有些刺眼,而他的老师在他现在坐的这张扶手椅上悠闲地喝着葡萄酒。
那葡萄酒已经没有多少了,塔姆尔说着,去帮他的老师拿酒,就像是任何一个恭顺的仆从所做的那样。
他的老师只是摆了摆手,连看都没有看他一样。
对于他那样已经上百岁的法师而言,塔姆尔只是只蚂蚁,就算是让塔姆尔积蓄魔力全力一击,也不足以打破他身上固化的魔法屏障。
借着帮他老师拿酒的机会,塔姆尔走到了角落,拿到了那个足以决定他命运的小盒子。
小盒子,打开了。
里面是一只他在魔鼠废都的奴隶去订购的危险用具,花掉了他一半的积蓄。
看到它的那一刻,塔姆尔就知道,自己花掉的这笔钱是值得的。
那东西,太强大了,哪怕是以他微末的实力,也可以用这把匕首穿过他老师的层层魔法防御,杀掉他的老师。
这是一柄用矮人坚铁、秘银、还有次元石打造而成的一只不到十五公分的匕首。
三十多个代表着毁灭的符文镌刻在刀身上,让这柄匕首足以像切豆腐一样,切卡这个世界上,所有塔姆尔知道的防御。
塔姆尔激动地一个踉跄,差点把老师的酒瓶打翻了。
幸好,没有打翻,他的老师没有察觉。
否则,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老师,你的酒杯空了。”
当时的塔姆尔说着,右手打开了酒瓶,走上前去,好像真的要为他的老师倒酒一样。
这时候,那柄匕首,就别在了他背后的腰带上。
他就像是人类玩意儿酒店里熟练的侍应生一样,为他的老师优雅地满上了一杯南方提利尔送来的葡萄酒。
那酒的颜色鲜红,就像是血一样。
他的老师悠闲地摇晃着红酒杯,品着红酒的味道,就在那甘凉的就要进入它的胃里化作一阵暖流的时候。
他吐出了一口比红酒更红也更黑的东西。
那柄利刃,从他的背后穿透了他的心脏,而拿着匕首的人,就是他的学生,塔姆尔。
塔姆尔将匕首在他的体内扭了扭,又向着侧面一下子拉开了。
这样,他手中那点刚聚起的次元闪电,就消散于无形了。
他倒了下去,流出的血液将他身下的肮脏地板完全染红了,他从未想到过,自己的固化防御,会被以这样的方式打破。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真是怀念。”塔姆尔又喝了一大口浓郁的苦涩咖啡,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