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草率又隆重的举行了,整个雉河集内敲锣打鼓热闹非凡,婚房也被连夜置办的有模有样。
雉河集本被洗劫一空,多亏刘灿云带回来的‘嫁妆’,捻子们分头去周遭乡镇买足了酒,有了酒也就没了拘束,上上下下喝的东倒西歪,张泷乐昏了头,还想把半死不活的刘饿狼从地牢里抬出来同乐,张陈放怕喜事当场变丧事,忙给拦下了。
待到新人拜了天地,众人又从晌午喝到晚上,直喝的昏天暗地。
张陈放喝的有些不爽,主要是觉的酒不够好喝,自己私藏在床底的好酒却被匪贼给糟蹋了,所以越喝越不是滋味。
任柱见张陈放酒入愁肠的模样,便拉着他喝了几杯,又一起给张泷灌酒。
张泷推三阻四,故意留了一手,这等会要去洞房了,若是喝的不省人事,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兄弟的情义,都在酒里了!”任柱见这俩兄弟都不尽兴,只得率先表态,端起一大碗酒来一仰而尽。
“什么兄弟情义?都不管用……”张陈放伏在桌子上语出惊人。
任柱摇了摇他的肩膀,叫道:“喂!你是不是喝多了!”
张陈放一翻白眼,目光游离道:“唉!我说的是爹爹与苗伯父,什么多年情义,什么三年之约,没想到苗伯父任由那些匪贼经过苗练的领地袭击咱们,真是的,真是毫无情义可言!”
任柱摆手道:“这档子事咱们可不能乱说,一切等沃王回来再做定论吧。”
“也对,”张陈放一拍桌子,端起酒来,“这次能够取胜多亏柱子哥相助,来,我敬你一碗!”
“都是自己兄弟,客气个啥,来!干了!”两人干了一碗,任柱抹了把嘴,大言不惭,“杀这几个小贼,倒是比喝酒轻快多哩!”
张陈放借着酒劲口无遮拦,“柱子哥快人快马杀韩霸归与杨福成不费吹灰之力,小弟是望尘莫及啊!捻子们都说骑上好马忘了婆娘,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匹好马?”
任柱得意道:“我这马名叫顺风遛,专门托黑旗的兄弟从河南寻来的,三五百里不喘不吁,而且性情刚烈不近生人,这畜生只好闻我身上的味,见了我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就算是摸它的鸟棍子,也是老老实实的。”
“好马配英雄!马固然是快,但柱子哥的刀更快!”
“这话我爱听,来,再来一碗!”
“好!干了!”
两人你来我往,直至叮咛大醉。
张泷相比之下还算清醒,浅浅的陪了几碗,见这二人已经醉的不成样子,找了个机会偷偷溜走了。
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没有什么比洞房花烛夜还令人期待。
“娘子久等了!”张泷深一脚浅一脚的扑入洞房,看到蒙着盖头端坐床沿的刘灿云之后不禁哑然失笑,“这,这算什么盖头啊,简直像……”
“像包袱?”刘灿云扯下盖头问道。
“娘子说笑了。”张泷说着上前拉住她的手。
刘灿云甩手怪道:“喝这么多酒,不准备洞房了吗?”
张泷忙道:“哪里,哪里,我根本没有喝醉。”
刘灿云指着桌上的酒,嗔怪道:“那你只知道自己喝酒,也不知道来陪我。”
“这是哪儿的话呢,娘子想喝,我陪着便是了。”张泷拿起来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心里已有了主意,若是将她灌醉,等会还不任其摆布。
推杯换盏几下,刘灿云娇嗔道:“不喝了,不喝了,再喝下去,人家就要醉了。”
“来来来,再喝了一杯交杯酒。”张泷煞有介事。
“那好,只喝这一杯了。”刘灿云与之交杯。
张泷意犹未尽,嬉笑道:“娘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两唇印共饮一杯酒?”说罢厚颜无耻的冲着她撅了撅嘴唇。
刘灿云涨红了脸,犹豫了一下,抓起酒杯噙了一口,嘴对嘴送了过去,张泷见状,如饥似渴的迎了上去。
张泷不胜酒力,如此几次三番,早已意乱情迷,他紧紧抱住了刘灿云,当下欲行苟且之事。
“别急嘛,再等等。”刘灿云轻轻笑着。
“嘿嘿,我的美人儿,实在是等不及了。”张泷一脸淫笑着。
忽然,张泷动作一下子停滞下来,一脸狐疑,“不太对劲,怎么,怎么有一股血腥味?”随后伸长了鼻子四处嗅了嗅,又抬起手来看了看,掌中竟有血迹。
“哼!像条狗一样,”刘灿云轻蔑一笑,“别找了,在这里!”说罢将大红嫁衣褪了下来。
张泷睁大眼睛看去,顿时大惊失色,只见刘灿云嫁衣之下鲜血淋漓,贴身衣物已经尽数染红,腹部与大腿上的数道伤口还在汩出鲜血!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泷连退几步,只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已是不能站稳。
刘灿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一字一句解释道:“你,死期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