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的水声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从房檐自上而下掉落,朝阳缓缓升起,暖暖的照在揽月江里,枝头上的鸟儿一边鸣叫着一边用喙梳理着被雨淋湿的翅膀,街上车轮滚过水坑,溅起一大片水花。
若凌紧闭双眼躺在袁宅一处简陋的小屋内,张玉玠和袁政在旁边看着一位从风家医馆请来的医师为他仔细治疗,良久,李言明抬起头,张玉玠慌忙道:“他的伤势如何?”
李言明道:“这次虽说伤的不重,然而旧伤未好,又填新伤,且伤的是要害之处,有几处筋脉已经受到损伤,恐有性命之虞,我医术浅薄,无法医治,还请张小公子早做打算,料理后事吧!”
张玉玠一听,拿着扇子的手都拿不稳,他头上渗出薄薄的细汗,他抬起袖子缓缓擦去。袁政揪着李言明的衣襟,怒道:“你不是医师吗?!怎么会没有办法医治!像你这样的医师,还不如以死谢罪!”
说罢,他拿起剑就要向李言明的喉咙割去,李言明慌忙反抗着,两人扭打着撞倒桌子,桌子上的茶杯掉落,碎片铺满一地。张玉玠制止道:“都住手!我去找风谦茗,让他来救!”之后就向大门走去。
袁政听完后,立刻松开李言明,拦住张与玠,道:“主人不能这样做,万一风谦茗将事情透漏给风墨衍,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败露无疑,张家的名声不保,主人的性命也堪忧啊!”
张玉玠道:“我知道这一点,我自有办法周旋,若凌是非救不可的!”
他搬开了阻拦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向风家大宅跑去。
风墨衍昨晚一宿没睡,他总是想开口向江凌玥解释什么,然而却没有什么话可说,他照常起了个大早,跑去校场练剑。
他觉得这么早,想必校场还没有人练武,然而今日已经有人在校场武起剑来。
风墨衍定睛一看,原来是风铭泽在那里勤学苦练,风墨衍看到后,提着剑就向他去讨教招数。
风铭泽正专心的练习着,突然有人过来接住他的剑,让他心里一惊。仔细一看是风墨衍后,微微松了口气,立刻和他对起招式。
“听说昨晚一受伤的姑娘跑到风家来寻求庇护,你和江凌玥都追了上去,那贼人捉到了吗?那位姑娘有没有事?”风铭泽边出招边问着。
风墨衍简短的回答道:“贼人跑了,姑娘没事,苏岩受伤。”风铭泽疑惑不解:按理来说三个武功都在他之上的人,对付一个贼人,怎么还能让他逃走?苏岩怎么又能够受伤......
他想着想着,心思就全不在剑招上,很快露出破绽,风墨衍将剑从破绽处刺去,风铭泽道:“你赢了。”
风墨衍只是简单的点了下头,再没说话,将剑收到剑鞘里在校场的栏台处随意坐下,看着空荡荡的校场。
风铭泽见他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把剑收回鞘中,挨着他缓缓坐下,问道:“可以和我说一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好说的,张家最近除了招武士后,还有什么别的异常现象你听闻的?”风墨衍摇摇头,回避他的话题,而反问他。
风铭泽道:“你不说我也不回答,你给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够帮到你。”
“你不说,我就不帮。”
风墨衍现在心里着实憋的慌,特别想找人倾诉,于是就将昨晚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给他。
风铭泽听完后移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很害怕因为苏岩的事情而失去江凌玥,但我却觉得不会,他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如果苏岩真的包庇了伤害那姑娘的人,他一定不会手软的。”
“还有啊,这些江湖人士可不比我们世家子弟,他们自由惯了,而我们一生下来就要背负着家族带给我们的使命和重任,就如同笼中之鸟,哪里也去不得,不过在我看来,当个笼中的金丝雀也没什么不好的,生活富足,不愁吃穿,他们除了有身功夫傍身自在逍遥外,风餐露宿的,等仇家找上门来还有性命之忧,还是世家安全,上面有人罩着,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在我们这里寻求庇护。”
“以上种种,他可能说的是气话,但要是真的有被迫分开的时候,带给他祝愿就好。”风铭泽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劝解他自己。
风墨衍听了他这一番言论,不由得点点头,风铭泽的确说的在理,在这世间,无论如何生活,都会有各种的苦难,无论将来会变得如何,而现在他还在这里,就是最好。
“走”风墨衍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