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回 装龙变虎,终脱凶险 空弓射雕,初显国威(上)(2 / 2)大宋剑侠图首页

柴君让见埋伏的人逃了,恐其多疑,又追上去杀了十数个才被智文长拉回来。

柴君让生于官宦之家,自然认得这长弩巨弓是马司禁军专用,何人带兵前来截杀不言而喻,柴君让心里竟有一丝难受。又想到今日对立两方皆是禁军,适才万箭齐发,不知有多少条好汉未战死疆场,反死在自己人的手下,就是自己的刀上也沾满了禁军的鲜血。柴君让念及此事,暗怨智文长缺德,对赵德亨一党更为愤恨。

智文长拉着柴君让回到车驾旁,朝一名军士打扮的人行礼道:“殿下,已瞒过去了,只是还要委屈殿下几日。我等空辇前行,直到宋辽交界之处在请殿下回位,不知圣意如何?”

那军士打扮的人道:“智大侠果真神机妙算,不杀刘世贵,却有这样的计谋。逆贼必当小王已死,再不阻拦使辽了。小王一切听智大侠安排。”

智文长眯眯小眼,捋捋小胡,传令道:“哎呀,抛去车辇,速速前行。”

岳百恒一听,忙上前阻拦道:“智大侠,为何抛去车辇?殿下乘什么?”

智文长环视一周,见众人皆疑惑不解,因笑道:“哎呀,做事总要细密,须合乎常理方好。如今太子已死,还留车辇何用?反误了日程。如今我等应是群龙无首,当急忙赶路,也好早日回京禀报圣上才是。等过了宋辽边境殿下可骑马代步。”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齐声夸赞,依计行事。

又行有两天,已进了辽国境内。太子换回衣装,骑一匹枣红神骏,一众侠客把太子裹在中间,不敢出半点闪失。太子赵祯虽长在南清宫,骑术却佳,在马上威风凛凛,令人望而生畏。

北国风光壮丽雄浑,群山莽莽,白雪皑皑,天气多变,正是“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君臣正在边看边行,前方人喊马嘶,忽的跑来一哨人马,看穿戴和旗号应是辽国兵士。

为首的是一员大将,腰悬弯刀,挎弓佩箭,须似钢髯,生就凶相,率人马拦住了太子一行的去路。此人并不下马,马鞭一指,喝问道:“呔!你们这些宋蛮子就是来送岁币的吗?某家乃大辽皇帝驾下万夫长哈图鲁,速叫来使上前答话!”

一句话说完,气坏了众位侠客。再看太子,却仍是神色自然,毫无怒意。

柴君让暗想:出使在外,理当上不失国威,下不伤君面,若任由这鞑子胡言乱语,我大宋君民脸上无光。

想至此,悄悄探手入囊,摸出两支梅花镖,是苍山派大爷凌寒居士梅玉寿所传的暗器。抖手打出,正打在哈图鲁坐骑的两条前腿上。那马稀溜溜痛嘶一声,“扑通”一声,向前栽倒。哈图鲁未加提防,摔的嘴啃泥,正趴在了太子的马前。

跟在太子旁边的军士哈哈大笑,哈图鲁爬起来,脸涨得通红,反手就要拉刀拼命。

杨铜生性暴躁,一见哈图鲁先是如此无礼,又看他拉刀有杀人之心,早已怒不可遏,一伸手摘下八卦紫金轮,双轮一合,就要迎上。

眼看的一场争斗在所难免,太子忽的神情一凛,单手朝哈图鲁一指,喝道:“大胆番奴!本宫在此,你敢如此放肆!”一句话喝出,身上王霸之气尽显无遗,把个身经百战的大辽万夫长哈图鲁吓得一哆嗦。

哈图鲁心中暗想:此人莫非是宋蛮子的太子?他亲来出使,非同小可。算了,且让他们猖狂一时。

想到这里,忍气吞声,收剑回鞘,护心行礼:“尊驾莫非是大宋朝守阙的太子,末将有礼了。”

众位侠客一见,暗暗称赞太子的气魄,柴君让与杨氏父子不经意间保主兴国之意更坚,智文长却在一旁伸出两指,轻轻捋捋八字小胡须,悄悄叹了口气。

太子把脸色稍稍放缓一些,略一抬手,让哈图鲁免礼,开口道:“哈将军,你头前带路。”语气虽和,却仍带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气势。

哈图鲁躬身道:“是,殿下请。”说罢侧身闪出一条道路。

太子双腿轻合,微磕马镫,昂首挺胸,率先走过,其后是保宋安民忠孝昆仑侠柴君让、双轮奇侠杨九龄、镇殿将军岳百恒、小霸王杨铜、大缺德智文长和邯郸镖局的镖师与大内禁军,一个个跃马扬鞭,杀气腾腾,保定太子的龙驾。

这些辽邦军士往年迎接宋使,俱是趾高气昂,今日见了这等情形,个个面面相觑,不寒而栗。一个头领模样的使个眼色,众辽军纷纷下马行礼。哈图鲁要过一匹马,在前引路,一圈纲绳就要靠近太子。

柴君让忙一催马,挡在哈图鲁与太子的中间,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哈将军了。”

哈图鲁仔细打量了一下柴君让,见他赤胆忠心,威风凛凛,肩胛上背着一口金刀,右肋下挂着一个暗器囊,便知不是等闲之辈,猜想这就是适才暗伤自己战马之人,不由得紧咬牙关,暗自发狠。

契丹是游牧民族,尚武好斗,敬的是能征惯战的勇士。哈图鲁见柴君让如此英雄,反激起好胜之心。再加上适才在千人万眼之下丢了面子,正想把面子找回来。猛听得头顶上有鹰雕翔鸣,略一思索,计上心来。

欲知哈图鲁如何行事,且看下半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