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百恒在旁道:“不过是个郡主出嫁而已,为何有如此大的动静?”
柴君让问道:“这位萧国舅可是齐天皇后的同胞兄长,当年血战牧羊岭、长进取夏州的萧尔汉大元帅?”
哈图鲁一惊,先行礼,后答话,忙道:“柴大侠说的不错,正是萧元帅。”
柴君让笑道:“那就是了。”转头对岳百恒道:“岳将军有所不知。这位萧国舅是如今大辽齐天皇后萧菩萨哥的亲兄长,当年的萧太后是他亲姑母。昔日辽夏征战,正是这位萧国舅挂了元帅,杀得西夏闻风丧胆,上表修和。萧国舅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深受辽邦上下敬重。他生有一女一子,少帅萧庆陵号称大辽第一勇士,郡主萧可儿文不通武,听说素爱中原书史,才貌双绝,心灵手巧,最受姑母齐天皇后的喜爱。凭她的人品家世,出嫁自然要举国同庆。”
一番话说得哈图鲁与他旁边的辽军将士连连点头,更添敬意。岳百恒这才明白。
小霸王杨铜哈哈一笑,道:“柴师兄,依俺看来,这郡马爷必是你的。你二人论家室,论品貌,无不般配。师兄,等太子爷献完礼,俺就陪你去打擂,管保把萧嫂嫂赢回来。”
众人哄笑起来,柴君让羞得红脸更红,瞪了杨铜一眼。
智文长看了一眼太子,笑道:“哎呀师弟,不必害羞,男婚女嫁是人间正理。你若迎娶了萧郡主,一则为你柴家留下后代,二则也可为殿下除了后顾之忧。”
太子点点头,道:“皇兄,你若能娶萧郡主过门,生下一男半女,令堂乐享天伦,柴老爱卿在天之灵也得安息了。”
柴君让闻言又伤感起来,不由得想到了还在沧州老家的老母,低头不语。
太子自知一句话说错,也不再开言。哈图鲁请太子等人先去金亭馆歇息。太子却坚持先完国事,命柴君让与岳百恒安扎人马,智文长和杨氏父子保驾上殿。柴君让知道太子如此安排是想安抚自己,实在放心不下,一定要亲保太子。
太子明白柴君让的意思是说并未责怪自己,龙心大悦,当即传令让岳百恒去把禁军与众镖师安顿下来,三百精壮士兵挑了国礼,随从老少四侠保驾前往。
辽国狼主耶律隆绪早已得信,早早地升坐银龙殿,文武臣僚侍立两厢。殿外玉阶之上,列了上千位辽邦大汉,各执斧钺刀矛,个个有千层杀气、百步威风,让人不寒而栗。
宣旨太监来到殿外,向阶下高声叫道:“狼主有旨,宣宋使上殿!”
太子闻言,向前大踏一步,高喝道:“本宫乃大宋储君,自当以君礼相待,如此宣入,尔辽邦无礼之甚!本宫不进!”
宣旨太监急忙转身回殿,细说端的。
耶律隆绪气得狄龙胆一拍,骂道:“小儿乳臭未干,胆敢如此猖狂。与朕绑了他,砍了喂狼!”
“且慢!”老丞相贺律金慌忙阻止道:“狼主,万万不可。”
耶律隆绪怒气不息,问道:“丞相,为何不可?你也知道,前者青州王赵德亨给朕来信,说若是朕见不着太子也就罢了,若宋国太子抵达上京,让朕杀了宋国太子后,立刻发兵雁门关,助他登基,杀入中原后平分疆土,朕已应了他了。今日朕要行前言,你为何不许?”
贺鲁金微微一笑,奏道:“狼主,那赵德亨谋朝篡位,是奸诈之徒。与他谋事,无异于与虎谋皮,不可深信。他修书前来,让狼主杀了宋国太子,哈哈,实在是包藏祸心啊。”
“哦?老卿家,他有何祸心?”
“狼主,中原传位多是父死子继,青州王以弟篡兄,必会招致宋国朝野不满,青州王难以登基,他也深知此事,故而与我等修好,约定平分疆土、共享河山。此番他逼宋国太子来送岁币,正是想借本国之手为他除去心腹大患。如此一来,宋国朝野震怒,兵锋直指我辽邦,他赵德亨便可趁乱登基,而后趁我辽邦战后乏力,趁机挥师北上,狼主,我大辽危矣!”
满朝文武倒吸了一口冷气,耶律隆绪大梦方醒,忙道:“老丞相所言极是。你为何之前不说,偏偏等朕与赵德亨结了盟才说?”
贺鲁金呵呵笑道:“狼主,老臣早已想通此事,并已有了妙计。之前时候未到,故而不说;今日此刻,时候到了,老臣这才敢启奏狼主。”
耶律隆绪疑道:“为何此时时候就到了?老卿家,你计将安出啊?”
欲知贺鲁金意欲何为,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