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便如往日,去前厅习课,阮予伶出题,余尚宫复核,评出名次,依旧是湘南第一。
连着几日,皆是如此。
众才女再无二话。
阮予伶脸上却是再无笑容。
“你知道么,阮予伶虽冤枉了湘南,心里却碍着面子不肯承认呢,你看,她日日没有笑模样了。”
“嘘,休要胡乱猜测,小心被说造谣。不过,我看湘南倒是甚得太后欢喜,日后进宫,也定有大好前途。”
“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你看素日与她相近的陈景鸿也不与她玩了。”
“湘南可是亲手把陈三槐送进暴室了,那可是陈景鸿妹妹。”
……
湘南知道她们在议论自己。
前世的豪情仗义,朋友义气,名流商圈,灯影迷离,在这一世,化为乌有。
湘南暗自鼓劲道:“自嘲吧,湘南!战斗吧,湘南!”
……
日子一天天过去。
平静得如一滩死水。
终于挨到冬至。
青中山所有备选才女奉皇后之命进宫觐见。
才女们再无上山时的小姑娘脾气,而是恭谨、有序。
车声辘辘。
帘幕低垂。
人人都惦记着明日得一个好彩头。
过了今夜,见了皇后,人生的下辈子几乎就有了定数。
车队停落,暂且歇息在窄门之内。
早有侍女们在窄门等候。
湘南被一个侍女领入一个房内,春沂放下行囊,见那房内一只鹦鹉立在笼子中,便心觉欢喜,前去逗逗:“你会说什么?”
鹦鹉只是望望天儿,不理春沂。
那侍女命春沂迅速换了一件窄袖短衫,一件暗色长裙。
春沂知道这便是宫里侍女的衣衫了。
侍女又端来一壶水道:“只有凉水,这里不许生火。”
湘南点头道:“多谢。”
侍女虽低着头,嘴角泛起一丝稍纵即逝的冷笑却被湘南收在眼里。
侍女随即出了门,转身关了房门。
有人便在外头将门闩插上,湘南便被锁在屋子里了。
四处皆有大内侍卫把守。
湘南收拾妥当,让春沂倒了一杯水,仔细琢磨,闻到一种异味。
味道不重,不留心的人多半会当做换了地方,水土不同也是有的,一口井水一个味道,更何况湘南今日刚刚进宫。
湘南虽不懂药理,但识药,前世集团下属公司里头采买的药材很多,湘南都一点一点和专业人士讨教过。
水中这点子味道,似药。
湘南取了点水,放在茶盏里,举着喂了鹦鹉。
鹦鹉喝尽,先是摇摇晃晃,扑腾扑腾翅膀,一头扎在笼中,眼见就闭了眼了。
湘南大惊。
果然是有人害他。
湘南没有告诉春沂,转身道:“赶紧休息吧。”
春沂也是累了,马上应了。
湘南准备养足精神,明日应付这下毒之人。
先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去,又被房上咯噔咯噔的声音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