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了。”
第一眼便看到她的琴,书生上手拨弄阿芙的琴弦,随意弹几下,不入门的人因为是古琴便觉得好听,其实不成调子。
阿芙偷偷瞄他:“你就没有什么恼人的事情?”
“有的。”
“有什么?”
“跟娘娘无关。”
铁青着脸,这是在跟她划清界限咯。
“娘娘是无辜的人,要是不小心扯上了,书生怎么负得了责?”
她吊儿郎当地翘起了腿,一边颠着身子一边说道:“我只是想听故事,再说大人闹得满城风雨的事又有谁不知道?”
“当真想听?”
“还能有假?”
“有人对我说,如果让案子明了,才是残酷的决定。如果打破了老百姓们美好的认知,民心如何平得了?”
害怕他们知道了真相动荡起来,是这个意思了吧?
“你说的这个‘有人’不就等于明着告诉你事情的真相没有那么简单,甚至牵涉的更多了?”
“这个我也明白,所以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如何来接下去。世上找不到多少两全其美的事情?”
阿芙用两只胳膊爬到他旁边去,压低了声音:“的确找不到多少两全其美的事情,可是谁又说这个不是?百姓肯为他们老爷的升官发自内心的欣喜,那就是爱戴他们的老爷。既然爱戴他们的老爷,又怎么会乱了心意,又怎么会容得包庇真相的人?”
书生听的入迷,困惑竟都迎刃而解。他见她认真的模样,噗嗤一笑:“女子无才便是德,娘娘是无德吧。”
“放肆!”
“书生知罪。”
“课程结束了吗?”
“可以结束了,谢谢娘娘给臣上的一课。”
她摆摆手:“大人不要多话,左拐出门吧。”
要是一直这样聊天下去,她所有抗拒着的用心就白费了,于她于他都不是好事,不能破功,哪怕看着他就想要将他抢回来。
书生前脚出去,十七就抬脚进去,抱胸看着她,找芝麻粒似的。
“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想不想帮助刚刚出门的那个大人?”
“不想。”
十七叹气一声:“女人心海底针啊,真是难懂呢。”
“你不是女人?”
“王爷让你帮助他?”
阿芙气极,一定要布置这种奇怪的任务吗?书生跟他有什么关系,再说:“兰泽也得有人脉有办法才能帮到他啊。”
“王爷说你自有办法。”
高熙云的自信心已经爆棚到漫延至他周边的人身上了吗?
“好呀好呀,我自有办法。”
十七吹了声口哨,溜了出去,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会说这个笨丫头自有办法,这叫做信任吗?知道你会去办,也知道你会办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