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拂过,竹林被吹的沙沙作响,带来的是寒冷,带来的是孤寂,赵宥平现在的心情不是悲伤不是难过,而是一种未知。
他走不动了,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有些失魂落魄,一种彷徨在心头涌动。
他脑子里很乱很乱,像是被藤条缠绕怎么也撕扯不开,没有头绪,无法理清,又仿佛身处在迷雾当中,茫然……
那两个护卫走了出来,刚一出来就看见了赵宥平,赵宥平的脸色甚至有些吓人,只见赵宥平一个人坐在台阶上,阴沉着脸,半晌没有说话。
那两个护卫对视一眼,身子一抖,连忙道:“公子回来了?”
赵宥平没有回话,毫无反响,安静的吓人。
一个护卫小心翼翼的迈开一步,另一人挡在前面在做掩护。
“站住。”
赵宥平沉声道。
那个护卫身子一颤,站定,说道:“公子……”
“敢说出去一句话,以后就别想在侯府待下去了。”赵宥平眼神凌厉,扫过两人。
也正是这一刻他知道为了他的兄长会对自己苦苦相逼,一直让他从官,一直让他上进,若是侯爵府真的没有了支撑,最后的一根梁柱,只能是他。
当兄长病重之时,他在哪里……
赵宥平用手抱住他,自责愧疚席卷脑海,他甚至不敢去想。
他的安乐以侯爵府为基础的。
刹那间,他想起了当初书院时其他人的嘲笑:“你离开了侯爵府什么也不是!”这一声,在耳中飘荡,勾魂索明,压的他心底疼。
两个护卫立刻点头,看着赵宥平有些神色恍惚的走了进去。
他大哥瞒着他没错,想他现在这种状态,只怕是根本无心去应对殿试。
……
殿试近在眼前,一共只有前十名可以参加殿试,所以这一次街头的讨论热度小了许多,毕竟有了距离感。
但是殿试对于世家来说,可算是重新抬上了席面。
一些世家夫人们就等着殿试结束后选一些年轻公子为尚在闺阁中的女儿家准备呢。
这个消息哪怕是坐在王府里的谢轻谣都听说了。
云荷像是个百事通一样,对这些事情都十分感兴趣,笑着说道:“光是伯爵府和阁老府如今就已经将眼光放上去了,小姐,你说这一次过后会不会有很多喜事啊!”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谢轻谣不禁纳闷,云荷也少有出府,平日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莫真传话,今日倒是难得轮到了云荷。
“每到大日子的时候各家都会送一些帖子来,小姐不是让我拒了么,拒的时候顺嘴问了几句……”
谢轻谣一笑:“这么说来,我也应该多上心一些了……”
“啊?为什么?”
“这样也能帮你觅得好夫君呀!哈哈
哈哈哈!”
云荷立刻跳了起来,“啊啊啊!小姐!你说什么胡话!”她的脸都红了起来,真是经不起打趣。
这要是莫真的话,这个时候可能已经死皮赖脸缠着她要了嫁妆然后跑路了……
谢轻谣笑了笑:“行了坐下吧,我就是随便说着玩的。”
云荷气鼓鼓的坐了下来,冷哼一声:“我才不要离开王府内,任凭他是谁都不可以。”
“好好好,不可以不可以。过来帮我拽一下。”谢轻谣将手里的宽布拉扯开来,十分费尽,随后找着上面的纹路,看到眼睛都花了,好不容易才下了第一针。
“小姐这是在做什么啊?”
“子萱这几日不是睡不好精神也差么,如今虽然去看不了她,但做一些能尽心的东西送过去也好。”她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缎子,“这是皇上前段时间给王府赏赐的,单说这缎子看着就雪白晶莹,摸着更是舒适,要是做个枕头,绝对不错。”
“枕头!?”
云荷撅起嘴来,手轻轻在上面摸着:“小姐……这匹缎子可只送来了一匹,要是做了枕头,会不会太可惜了……要不然做成衣裳?”
谢轻谣摇摇头:“子萱如今无精打采,平日里也少有装扮了,单说上一次见她就觉得清寒了不少,枕头最合适,别舍不得,来!”
谢轻谣将缎子撕扯开来,哗啦一声,听的云荷面上都一紧,真真是心疼不已。
这种雪缎,已经多久没有见过了,就连皇上赏赐也都是只是一匹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