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话。”闫寒缓缓的坐在太师椅上,表情也温和了许多:“西三环的事,我们平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近两年,西三环有些过分了。”
“公子。”熊炎忙提醒道,一副怕消息走漏的表情。
闫寒摆了摆手,示意熊炎不要多嘴。拳头撑着脸颊,一副万人之上的姿态:“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店老板跪在地上摇头,不敢再做任何猜想。
“你是净坛使者。”
“可是我退下了,已经不是了。”
“你的敬畏,云主没有忘。”闫寒伸出拳头在自己的胸膛上敲了敲。
店老板恍然,感恩戴德的磕头道:“没想到圣堂,还记得我。”
“为云主鞠躬尽瘁,我们当然记得。”熊炎站在闫寒的身旁,傲然道。
“可是,我们都是说为圣堂鞠躬尽瘁……”店老板又狗改不了吃屎的想再次试探却完全激怒了闫寒。
只见闫寒一拍桌案,怒道:“还敢试探?我告诉你,你们这些贱民只有资格为圣堂。但有些人,可是在圣堂内直接敬孝云主的!说是为圣堂,其实就是你们没有资格直接为云主办事!”
见闫寒对着圣堂的方向做了一个恭敬的手势,店老板不敢再多言,但却又难掩兴奋:“这么说,我现在是在为云主办事?”
“你以为呢。”熊炎冷哼道。
“拿来。”闫寒轻轻的伸出手,冷声道。
“啊?”店老板一时不知所措,显然没有明白闫寒的意思。
熊炎又冷声道:“从提到账本开始你就一直在试探,你后头是谁?为什么要拼了命的保他。”
“不,不是。大人冤枉啊,贱民毕竟曾经是净坛使者,不敢做对不起云主的事情啊。”店老板再次磕头道。
“拿来。”闫寒的表情冷漠,语气也带着不容质疑的态度。可店老板抬头望去,却觉着仿佛是在被死神凝视。
不敢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只能硬着头皮将账本拿了出来。
熊炎不客气的接过账本递给闫寒,看待店老板的表情充满了厌恶,话里有话的说道:“出师未捷。”
店老板的心灵再一次受到了打击,又下跪请饶:“大人,贱民只是贪了点铜子,没做其他的事情啊。”
“住口。”闫寒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翻阅了几页以后有意无意的说道:“挺便宜的啊。”
“不敢,受云主之恩,佛照我等贱民之情怎敢糟践?收的这些铜子,大部分都是孝敬二环李家的,小的只敢收取一小部分。”
“蝇头小利,二环会放在眼里?”闫寒又冷笑起来。
店老板不敢站起来,只能继续跪着:“西城二八分账,利润单薄。贱民还要养家糊口,所以……”
“所以就从那王家要了点彩头?”
“不敢,不敢。贱民知道这坏了规矩,得的那些,愿意全部上缴。”
闫寒冷哼一声,将账本摔在桌上:“我在乎你那点?”
“啊?”店老板一脸诧异,闫寒却摆了摆手:“算了,这次来不是为了这点破事,你自己留着吧。”
云都的衣服,都是最金贵的宝贝,没想到眼前这主竟然丝毫不在乎其中的利润,这更加证实了他的身份地位。
因此店老板在劫后余生的同时,心里也升起了疑惑:“不知大人来我西三环是……”
“还想套话!”熊炎怒喝一声,指着店老板的鼻子骂道:“净坛使者退下来的,在这西三环会没点人脉?猜不到我们此行的目的?”
“这……”店老板瘫坐在地,眼神黯淡无光。
“你也可以不说,我们马上离开西城。就当此次任务,失败了。”闫寒叹了口气,难掩失望。
可店老板却突然跪直了腰杆,生怕闫寒就此黯然离开毁了他的前程,于是义正严词道:“我曾在圣堂起誓,誓死效忠云主!云恩馆内所贪,只是不想让那二环的李家把所有好处全占了去,没曾做过对不起云主的事!”
闫寒低着头,静静的看着举手起誓的店老板一言不发。
店老板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道:“三日后就是为圣堂挑选女贡的时候了。”
闫寒又坐了回去,身体微微前倾,意味深长的看着店老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