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了好大的气力才将一楼的倒霉邻居哄好了以后,熊炎递了一支烟问道:“怎么了?耍钱输了?”
那人叹了口气,将烟点燃,说道:“赌博害人啊,一开始只想玩玩,没曾想……哎。”
闫寒还没有说话,苏禅却满脸鄙夷,甚至连正视的态度都没有:“是不是越陷越深?越深越想捞本?”
邻居没说话,只是苦着脸,后悔莫及的点点头。
苏禅又说:“是不是输急了眼,把家产添进去了?”
对方没有回答,苏禅又说:“往日风光无限,突然家里揭不开锅了,媳妇受不了邻居们的指指点点,弃你而去?”
对方愣了愣,诧异道:“小姐,您怎么知道那么清楚?我们曾经也是二龙街的大户,没见过您这么一号人物啊。”
“嘁。”苏禅不屑的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闫熊二人对视了一眼,显然都看出了点什么。
闫寒给熊炎使了个眼色,熊炎会意起身追去,而自己则坐在对方的床边,笑着聊了起来。
……
“苏禅,你怎么了?”熊炎追上苏禅,扯着对方的袖子问道。
“没什么。”苏禅的状态和之前有着天差地别,那厌世的表情,就好像全天下都欠她的钱一样。
“你……”熊炎想问什么,却没说出口。
在这空旷的庭院中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直到闫寒走了出来:“情报,老套路。把猪供起来,养肥了,宰了,不新鲜。”
熊炎点点头,闫寒掐着腰叹息道:“这玩意,和du品一样,根本就不能碰,害人害己。”
“行了,说点其他的。”熊炎向苏禅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这西三环有三大势力,其中一个是谁都不敢惹的教堂,另外两个就是搞地下生意的家族,分别占据了这里最热闹的四个地方。大龙街,最热闹的商业街道,就是昨儿云恩馆那地儿;二龙街,三环的贵族区,怪不得那小子那么难受,凤凰变野鸡了。”
见闫寒撇着嘴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熊炎不悦道:“别往伤口上撒盐了。”
闫寒却一脸嫉恶如仇的表情:“差点把老婆卖了的人,不值得同情。”
熊炎叹了口气,又问道:“剩下的是不是三龙街、四龙街?”
闫寒做了个无奈的姿势:“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四龙街是三环最乱连净坛使者都不愿意管的地方,在那里能买到铁器。”
熊炎点点头,明白闫寒的意思,苏禅却不明所以:“买那干什么?不是违禁品吗?拿着它在云都晃荡,不是自找麻烦?”
闫寒摇了摇手指,笑道:“此言差矣。”
云中城已经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了,这里华美的外表下是致命的混乱。
三个年轻人想在这里找到古书的答案,自然需要一些防身的准备,否则当危险降临,他们只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去看看,看看有没有方便隐藏的趁手家伙。”熊炎点点头,闫寒却又笑道:“还有一处,就是前天提亲那小伙子去的地方,很有趣。”
雷云场,比四龙街地位还要低下的贫民窟。
在这里生活的人全都是西城最下等的人。
这里的居民家产都少的可怜,一条胡同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拿的出十枚铜子来。
这也是为什么提亲的准新郎官那么骄傲自豪的原因,也是当地老人开心的前仰后合的根本所在。
“四环还在开发,三环就等于是最外圈的低等地区了,竟然还会有贫贱之分。”熊炎笑着摇了摇头,感慨人心的可悲。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我要说的是我明白人口的扩散迁徙是怎么回事了。”
地方只有那么多,可是每年都有男女嫁娶、婴儿出生、老人离世。
独生子女还好,可以继承逝去老人的家产,但其他子女呢?
除嫡长子以外的其他子女是无福享受留在本地待遇的。
那么他们的去处就成为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大户人家可以高价从穷人家买,但穷人家的孩子就只能选择离开此地,去往更外围的城市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