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第一站,北四环,之所以人口那么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大部分没能继承家产的三环子女还没到成年的时候,没迁徙过去呢。”闫寒笑道。
“地方那么小,戏还真不少。”熊炎吐槽道。
明明在这座云中城里的房子是“免费”的,可人们为了不挪窝,偏偏要上演买卖房屋的大戏。
不仅如此,只要一座城人满为患,新房开始向城外扩散,那么它的房价就会不断升高,直到向内城一环一样,被整个家族垄断。
“一环注满人了,多余的怎么办?”前往四龙街的路上,苏禅好奇问道。
“去二环买啊,一环可是离云主最近的地方,那里的人非富即贵,可是其他地区都招惹不起的。”闫寒煞有其事的对着圣堂的方向拱手道,那表情就好像他也是本地居民一样。
苏禅轻笑一声,熊炎问道:“一个环,好像就是一个地位阶层啊。但是买卖房产这种事我总觉着很奇怪,大家都会做梦,每天早上云主都赏银子,都不会太穷,怎么会把自己的房子卖了呢?别人得出多大的价钱才买的起?”
闫寒笑了起来:“你问到点子上了。”
在云中城衡量一个人的家产不是看房子,而是家业和子孙,还有自身的才华。
第一点很好理解,问题的关键就在第二和第三点。
孩子天真烂漫,心灵纯洁,会经常做梦。
而且他们的梦好像是最美好的,所以获得的铜子也是最多的。
自身才华就有点复杂了,简单说起来就是那个人受到的教育艺术功底,能不能让他在无聊的一天天中想象出天马行空的东西并且在梦里出现。
只要一个人每天做的梦不断,那就有钱,而且会根据梦境的内容获得的铜子数量也不一样。
穷人家受到的艺术教育普遍较低,也不懂得制造快乐,所以他们的梦就会有些乏味,甚至枯燥,结果导致获得的铜子数量不多。
那么为了补贴家用,这些穷人就必须要劳作,给富人打工、干体力活。但如此一来就形成了恶性循环,一觉天明,不怎么做梦,所以获得的铜子也越来越少。
这就像闫寒吐槽的一样,其实他们做梦换来的铜子,就是云主打的分。
而如何能做到天天都做梦?
这就要考虑到一个人的睡眠质量了,实际上,如果一个人整日无所事事的话,是很容易做梦的。
因为他的睡眠质量不好,没有体力劳动导致不知疲惫。
“还真是有趣,怪不得那北四环的校长听说咱们搞艺术的时候那么激动,原来是艺术家他们根本请不起。”熊炎鄙夷道。
苏禅却觉着奇怪,她始终觉着这种事情实在太虚幻了:“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做梦能换钱呢?梦境,对云主有什么用?为什么孩子的多,大人的少?”
熊炎想了想,猜测道:“如果我们把梦境比作粮食的话,那肯定是最美味的最值钱了。”
闫寒点头:“这就是我换来的情报,云中城的人不是不做梦,而是他们的梦被吃了,所以咱们做的梦才会是一片白雾。而这里的云民,之所以都下意识的认为云主是无私的根本原因也在这。”
他们的梦被吃了,因此他们不知道自己做了梦,所以也就不清楚为什么云主会赏赐给他们铜子。
也是这个原因,北四环的校长才会说“梦境虚无缥缈,根本不存在”这样的荒唐话。
不是他没有经历过。
闫寒嘴上说着,指了指教堂方向:“倾家荡产的那家伙,他也不知道梦是什么。但是他却向我透露了一件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云民睡着的时候,眼前不是黑色的,而是白色的。但他们闭眼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黑色,因此他们都称那团白雾是虚无缥缈的梦。至于梦境质量的高低、内容,他们一概不知,只是口耳相传或是从云经里读出来的。”
熊炎恍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云经在赞美云主的同时会特别着重笔墨解释关于“梦”这种东西,原来是因为这个。
“吃梦?这不会是……妖怪吧?”苏禅仔细回想了下这几天的睡眠,后怕道。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闫熊二人比她还害怕,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别乱说啊,云主会不高兴的。”
“那倒霉孩子说云主不赏铜子了,是不是因为他睡眠的时候没有看到白雾?”当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后,熊炎又问道。
闫寒点点头:“按照云都的习俗,梦里白雾是云主亲临,没有白雾,就是云主没上班。”
苏禅翻了个白眼,闫寒的脑回路永远都快人一步,以她的智商恐怕是赶不上了。
熊炎却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老天爷,也有翘班摸鱼的时候啊,看来那小子得担惊受怕个两三天了。”
苏禅看两人默契的大笑,脑袋都大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熊炎慈爱的摸了摸苏禅的脑袋,说道:“人都会做梦,长时间不做梦的人很少。这是个人原因,不是什么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