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苏烟换上研究员白袍走进实验室：“赫斯梅尔导师，乌鸦昨天下午领回来了，按照原计划进行吗？”

“有些变动。你过来一下，看这几张纸。”百草卿指了指自己桌面上的三张实验记录，“昨晚瓦尔纳和希伯地下的所有人一晚没睡。”

“希伯地下？大计划有进展？”苏烟一边靠近，一边压低声音说道，“这些实验记录就是他们的成果？”

“验证流程现在还在走，我只能说说我知道的。”百草卿指着实验记录上的图像，“结合卡兰的数据和他们独有的复合魔法，希伯团队确认了人类的施法器官是大脑。这是被速写魔法记录下的图像。”

“昨天晚上他们试图在黑猩猩的身上验证这一发现，但是奇怪的是，明明在猩猩大脑中发现了施法反应，却没有在现实中发现法术的痕迹。他们后来更换了好几种实验动物，也换过几次实验场地，都是这个结果。”

“施法反应？那是什么？”

“希伯的复合魔法‘真理之光’，刚刚被发明出来的复合魔法。原理很复杂我就不多说了，效果却很简单，给受术者套上一个特殊的‘滤镜’，让其他人可以看到受术者体内‘元素’的流动。在这一视野下，希伯团队发现了施法过程中‘元素’的不正常聚集。”

“等等，他们发现了‘元素’？”苏烟诧异道，“他们拼上了元素理论的最后一块板？”

“也不算发现了元素，这个法术并不能作用于空气，所以他们发现的究竟是‘元素’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尚且存疑。元素论对元素有明确定义，‘在环境中游离的’。”

“那也是很了不起的发现了……”苏烟感叹了一句，继而缓过神来，“抱歉打断了您。发现元素这句话让我有点惊讶。”

“是我的描述有误才对，我一时找不到更合适的说法，没想过会有歧义。不谈这个了，你来看一下这几张图，他们用速写魔法记下了当时的情况。先看第一张，这名志愿者正在吟唱火球术的咒语，大脑的这一部分立刻就有了明显的活跃迹象，在‘真理之光’下显示为鲜艳的红色。”

“后面几张分别是志愿者使用‘圣光术’、‘巨力术’、‘失明术’、‘守护之壳’时的图像，同一部位均显示为红色。其他部位均为正常的白色。”

“真是个方便的魔法……”苏烟感叹道。

“据说这个魔法是在卡兰的实验报告中得到的启发。我已经向那边提出了要求，阿伯的实验员们很快也能用上了。”谈话间，百草卿翻过前几页实验记录，翻到一张画着猩猩的纸，“你看，这是昨晚的记录。在向黑猩猩展示几次魔法之后，它很快开始了效仿——大脑的相同部位出现了相同的反应，但却没有法术被使用出来。”

“但是有这样的反应也不一定说明猩猩在试图施法吧？万一猩猩只是简单模仿动作，况且猩猩不会说话。”

闻言，百草卿又往后翻了几页记录：“这个是会说话的灰鹦鹉，效仿人类说出咒语时，大脑有了同样的施法反应；这是鸮鹦鹉，什么也没有；蜜獾，没有；乌鸦，有；猫……”

他继续翻着记录：“只是读出咒语没有试图施法，没有反应；使用军方的双字咒语进行施法，有反应；使用独创魔法、使用改编咒语……”

一直翻到最后一页，百草卿合上实验记录，说道：“你能想到的，希伯的研究员都验证过了。”

苏烟也将目光从实验记录上移开：“那么导师您最开始说的，计划有些变动，就和这个有关吗？”

“是的。等希伯整理好真理之光的相关内容，你要第一时间熟练掌握。在接下来的波段对比实验中，始终保持实验在真理之光的视野下进行。”

“明白了，导师。”

……

菲尔兹实验室。

“希望今天不会见到奇怪的东西。”张婵一边嘟囔着，一边推开实验室的门。其他三位同学已经坐在座位上了，耶格尔大师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