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希伯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苏烟把刚刚收到的“真理之光”项目报告放到百草卿桌上，疑惑地回望了一眼阿伯地下二层的出口，“那个送报告的研究员方才的神色和背影都显得很‘落魄’。”

“可能是又失败了一早上，有点难以接受。”百草卿猜测说，“对他们来说，真理就在眼前，偏偏可望不可及。显得颓废并不奇怪。这份报告你拿去复制一份，尽快熟练掌握。”

“是，导师。”

“我们也要加快速度，希伯已经领先了我们一大步。”

……

“张婵，和你的魔法花猫，先去吃饭吧。下午两点再来这里。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好的，耶格尔大师。”张婵摸了摸桌上的花猫，“我们走，花花。”

“喵~”

等到张婵带着花猫走出实验室，耶格尔锤着后腰站起身。他想去一次希伯地下，看看一早上过去之后，先导卿那边有什么进展。

“格雷？”刚走出菲尔兹大楼，耶格尔就遇到了熟人，同样在地下二层工作的学者，格雷·艾萨克。

“耶格尔？”

“我正要去地下二层，没想到在这遇见你。”耶格尔主动打着招呼，“你刚从那边出来吗？项目早上进行的怎么样？”

不提不要紧，听了这话，格雷的脸上立刻泛起愁云：“没有进展。而且瓦尔纳以他最高负责人的权限暂停了项目。”

“暂停？怎么回事？”

“你知道的，瓦尔纳他向来反对人体实验，一切形式上的。”

“我知道，而且我也反对，只是没他那么偏执。你们该不会背着他……”耶格尔小心地说，“那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怎么可能！我们还没那么没底线。今天早上进行的所有验证实验都由于各式各样的原因遭受了失败，就有人趁机向瓦尔纳请愿，希望他可以接受自己作为志愿者，成为人体实验的对象。”

“如果是自愿也没法说什么，是我的话可能当场就同意了。不过按瓦尔纳的脾气，他生气了？”

“他直接叫停了。魔兽和法阵两个项目照常，大计划暂停一周。”格雷叹了口气，“哎，他应该还在地下二层，你去见见他吧。可能你的话他会听进去一点。”

“他单方面叫停？评议组呢？你也是评议组的一员吧？没跟他理论理论？”

“原话是，‘我以希尔伯特最高负责人的身份，命令项目暂停一周，由我个人承担所有的损失’。”

“还动真格了？”

“可不是嘛，现在估计就你和赫斯梅尔的话他听得进去。我知道你身体原因没法在实验室久待……哎，尽力而为吧。实在不行再组织评议。”

……

地下二层的花岗岩墙面反射着晦暗的光，耶格尔推开实验室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猩猩笼子前的先导卿。

“壮壮，我这是底线，还是顽固？”推开门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先导卿的注意，他自言自语的说着。

担任先导卿数十年，这是第一次用身份和权力，而非道理去说服别人。

黑猩猩听不懂，也可能是装作听不懂，它从笼子一角拿出之前研究员投给它的水果和生肉条，自顾自地啃了起来。

“瓦尔纳。”

“耶格尔？你怎么来了？”先导卿看着眼前的人，疑惑了一下，“张婵给你惹麻烦了？”

“她没有惹麻烦，你在惹麻烦。听说你叫停了大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