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老爸的儿子以前听别人说过几次,这女儿揍老爸......倒是闻所未闻。”我说,“看来都是她家里人给惯的,不然她也不敢这样做。”
“惯倒不至于,就是对她很重视。你就不想知道她为什么揍她老爸吗?”
“为什么?”
“你猜猜看?”
“她爸把她的银行卡停了?”
雅芳摆摆手,“不对。”
“那就是......把她的男朋友轰出了家门?”
“也不对。”雅芳又摇摇头,“再猜猜看?”
“那我就真猜不到了。”我索性蹲下身子,靠在暖气包上,“怎么你也喜欢给人卖关子吗?”
“什么是卖关子?”
“就是什么话都不往明白说,老是给人打哑谜。”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说到这时,雅芳抬头瞟了我一眼,“你真的很想知道?”
“也不是很想。就是好奇身为一个女儿家,为什么会做出如此粗鄙且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这要是交给我老爸,我想他最起码会打折我一条肋骨,不然的话,根本就不足以挽回他所失去的颜面”
“她爸可不会这样做。也不敢这样做。”
“真是有点稀奇了———以下犯上,目无尊长,最后还无法实行教育。我看她爸是出于仁慈,而并不是说不敢对她做些什么肢体上的惩罚。”
“你根本就不了解情况,小雅又不是无缘故这样做的。反正,我是觉的她做的没有错。”
“我想凡事都没有无缘无故,只要愿意去找理由———像一些胡搅蛮缠的人一样,总有他自己的一套说法。”
“我和小雅可不是那样的人。怎么,你认为小雅是胡搅蛮缠的那种人吗?”
“我可没有这样认为,”我摆着手说,“那你又不把事情说明白,我只能听你说多少,然后再发表多少自己的见解。”
“好吧。雅芳停止了手上的针线活,把鞋垫放到了怀里,双手搭在膝盖上,“那我就把事情的原原委委讲给你听,你可要把耳朵竖起来好好听一下,看小雅到底是不是在胡搅蛮缠。”
“必须得竖起来。”
“我们老板有三个饭店,不过其他两个饭店他平常都不怎么去,都交给那两个店的店长打理。我们这个店他也只是一个星期来一两次,平时不是在游山玩水,就是和别人在一起打麻将。”
“这和他女儿揍他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有,你往下听就是了。刚开始听说是,那两个店的店长为了谋取私利,从而偷偷的进购了一些便宜的牛肉。结果,有好几个客人住进了医院。于是那些住院的家属就找上门来讨个说法。说是讨个说法,无非就是想多要点钱,不然他们早都报警了。要是交给警察处理的话,为了公平起见,肯定是达不到他们心目中理想的补偿金额。可是那两个店长,打死都不承认这事和饭店的食物有关。
“最后呢,不知道是谁告诉他们,说找店长没用,要找幕后的大老板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于是有几个老头就到我们店里来找我们老板,指名道姓的说我们老板是丧尽天良的奸商。当时我们老板不在,保安害怕这样一直下去,会对店里就餐的客人,造成不良的影响,于是就把他们从饭店里轰了出去。
“等我们老板回来以后,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小雅堵在了办公室。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在办公室里都争执了些什么。小雅走后,保洁阿姨就进了办公室。之后对我们说,当时老板的头被什么东西砸破了,脑袋上一直流着血,身上的衣服也被小雅撕的不成样子。她对老板说要不要报警,老板回答说是自家的事情,没必要惊动警察;她又说要不要打120,老板也说不用,说他找个诊所包扎一下就行了。”
“这还不算是胡搅蛮缠吗?”
“我们原以为也是那样。可后来才知道,她来找我们老板之前,已经找过那两个店长,逼问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两个店长因为怕得罪了小雅的外公,而丢了工作,就如实回答说,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经过我们老板同意的。打死都不承认,也是受我们老板指使的。”
“小雅的外公又是干什么的?”我不解的问。
“小雅的外公是原来的董事长。他本来是想把董事长的位置传给小雅的,但小雅还在上大学,又是个女孩,所以就让小雅他老爸做了代理董事长。”
“那他为什么不把董事长的位置传给他的女儿?”
“小雅她妈比她爸还会花钱享受,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既然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继续当那个董事长呢?”
“老董事长说,他想过几天清闲的日子。钱挣够了,想多享受享受生活。现在你还认为是小雅在胡搅蛮缠吗?”
“虽然算不上是胡搅蛮缠,但不管怎么样,这女儿打老爸终究都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