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哥哥。”李观澜拍了拍薛涧的手,一跃上了墙头,明月之下一身全黑夜行衣格外瞩目。
站在墙下的薛明溪:“... ...”
他挥了挥手,做了个口型。
“什么?你也要去?!”李观澜歪了歪头,却不忍心拒绝。
既然他要陪着,自己就舍命陪君子了,谁让他是自己的驸马呢。
李观澜从墙上跳下,牵起薛涧的手,两人大剌剌的从正门而出。
“哟!公主和驸马这是要去哪儿啊?”看门的王婶好奇道。
“出去吃扁食。”
王婶摸了摸脑袋,吃扁食穿着一身黑,公主的品味真是越来越怪了。
沿着墙角走了一里路,李沅突然脱下了身上的夜行衣。塞到薛涧怀中。
“穿上。”
薛涧看着夜行衣下仍旧是黑黝黝的纱裙,“... ...”所以您穿夜行衣的意义呢?
薛涧套上夜行衣,两人远看活像两只烧火棍,漆黑的那种。
李沅走到半路闻到扁食的香气,走不动路了。强烈要求吃一碗再走。
薛涧知道李观澜很挑食,但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食欲大增,连路边小摊也不挑了。不过以她的性子,只能顺着。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最近圆润了些?”薛涧委婉道。
“并没有。”李观澜摸了摸鼻子,她就是觉得饿嘛。
两人最终在扁食摊前坐了下来,叫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扁食。
李观澜吃完自己那碗,眼巴巴看着薛涧。薛涧把自己那碗也给了她。
吃饱喝足,两人继续上路。路过卖面具的小贩,她又买了个面具,戴在脸上,笑嘻嘻道:“好不好看?”
薛涧看去,发现是个年画娃娃面具,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悸动。
夜晚的太清宫就像一只神秘的凶兽,背靠大山,面朝皇城,静静蛰伏。
既然是夜探,当然不能让人知道。于是两人来到太清宫的背面,打算偷偷潜进去。
李观澜跳下墙头,发现脚下是软软的青草,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夜晚看不清,但她恍恍惚惚似乎看见许多黑影在不远处一蹦一跳。
薛明溪跳下,“哎呀。”却不小心撞到了李观澜,两人向着着身后的草地倒去。
“痛吗?”李观澜抱了松香满怀,捂着额头问薛明溪。
“不痛,你呢?”温润如玉的男声缓缓在耳边响起。
当然啊,她被撞到了额头,但是英勇如她怎么会承认呢。龇牙咧嘴笑道:“也不痛。”
突然,她感觉脸上一暖,被什么舔了一下。一个激灵,绯红从脚趾头蔓延到了头发丝。
薛明溪,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接着,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头在被什么啃咬,酥酥麻麻,不对劲儿,他咬我的手指头干吗?
李观澜看去,顿时呆住了,一只雪白雪白的小兔子正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的手指头。
侧过脸,正对上一只吐着舌头的小白兔。
李观澜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两人适应了棚子里的黑暗,薛明溪一眼看出她额头的红肿。默默无语的身手替她按着额头。
薛涧的手指温润清凉,缓解了额头的疼痛。
李观澜定眼一看,四周蹦来蹦去的黑影,竟然是数不清的小白兔。自己这是到了兔子窝了。
她提溜起一只,和一只红眼睛的小白兔大眼瞪小眼,小兔子使劲儿登了下腿,努力摆脱禁锢。
李观澜手上使劲儿,凑近了看,发现兔子的额头,印着一只好看的梅花印,显得很特别。
与小九儿宫中的小仙兔一模一样。
李观澜心中如同被人拨开了一层雾气,原来,当日贾南衣在夜宴上所表演的,不是仙法,更不是道法,而是戏法。
两人从兔子窝爬出来,月上中天,把四周照的更加明亮了。
四周静悄悄的,两人小心翼翼的来到前殿,推开了门。
黑暗中的大殿显得空落落的,鼻子中依然能闻到白天檀香袅袅的余留香气。
点燃一只手提宫灯,放在香案上。
李观澜径直走到祖师爷塑像脚下,撩起裙摆蹲下身,用食指扣了扣塑像的脚背,咚咚咚,仿佛是在敲击石钟,其中必定是中空。
李观澜起身,后退一步,正撞进了一人温热的怀抱,那人的眼睛在昏暗烛光中闪闪发光。
薛涧揉了揉她的脑袋,轻轻抱了她一下,沉声道:“让开。”
咦,薛明溪是吃错药了吗?
李观澜见他上前俯身,在石像周围敲敲打打,似乎在寻找什么,不久,只听得吱呀一声,石像脚下突然显出一个黑黝黝的通道。
李观澜惊讶的上前一步,却被薛涧拉住,“小心。”
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声音,无数飞箭从洞中射出,刚刚点燃的烛灯噗的一声就被打灭了。
声音停止,李观澜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点燃了宫灯。
灯光照亮了洞口,是一个直通向下的阶梯,里面会有什么呢?
二人沿着阶梯而下,越走越宽敞,最后几乎是一个房间的大小,里面摆着三面靠墙饿柜子,柜子里摆满了瓶瓶罐罐。在往里还有几庭深,不过李观澜止住了脚步,因为她在通道阶梯旁的桌子上看见了一个东西。
一个一半虎符。纹路精致,闪着冷冷的金属光泽。
太子掌管的东宫六率,兵将贵精不贵多,几乎可以与御林军相抗衡,而号令这只精兵的就是这只虎符,一半在太子手中,一半在统领薛斌手中。
李观澜身形有些摇晃,她几乎确定了,李明成是被人陷害的,贾南衣牵扯其中,他是最后的主谋吗?他想要什么?
“阿沅。”薛涧扶了她一下。
“这是太子的虎符,你应该认识,薛大公子手中也有一半。”
薛涧点点头。他摸了一下虎符,细嗅了嗅,“有一股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