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澜笑了笑,她怎么好意思说在路上把点心给了路上衣衫褴褛的小孩儿呢?
杨杏儿叹了口气,“公主不耐这些礼数也就罢了,在驸马面前还需做足了样子。”
李观澜眼睛迷离了一下,轻笑道:“薛涧?你不懂,他从来不在乎礼数的。”
“怎么可能,薛宰相家世代钟鼎之家,子弟皆是公子中的典范,世间男子的楷模,怎么会不注重礼仪。”
李观澜笑道:“他极豁达,他说只要我愿意,就与我做个乡下的夫妻,耕田贩履为生。”
杨杏儿目瞪口呆,“薛公子这是...这是...”她心道,这是爱惨了您啊。
旁人递来香茶,李观澜漱了口,踏踏实实陪着刚从武场晨练回来的小秦非就着腌制的八宝菜、香菇虾仁小包子,喝了一小碗碧玉梗米粥。
杨杏儿适时的递上来一方锦帕,有些不忍直视的道:“公主,您...最近有没有感觉什么异常?”
李观澜不解的摇了摇头。
“您不觉得您最近更加圆润了些吗?”
噗嗤一声,秦非嘴里的粥喷了出来。李观澜回头看他,少年瞪大双眸作无辜状。
李观澜一头黑线,“不觉得。”
她一向不是纤瘦型的美人,自然不觉得自己多了几磅有什么不好。
杨杏儿抬头望天,当我没说。
侍候在一旁的开荷惊讶道:“呀,公主,那可是餐前开胃的酿梅果,您怎么一直在吃呢?快吐出来,会酸坏的。”
李观澜后知后觉发现筷子上正夹着一颗梅子,额,牙开始酸起来了。
秦非递过来一杯水,上下打量了一眼李观澜,伸手探向她额头,“没发烧吧?”
李观澜气呼呼的看着他。
秦非感觉手下的温度,松了口气,“没发烧,那就是吃多了,公主姐姐,你不如出去散步消消食去吧。”
消食?还是免了。陪小少年出去散步,可以可以。
还未出公主府,就有人递上拜帖,李观澜打开一看,原来有人邀请自己前去投壶。
再看帖子落款人,平阳。
李观澜蹙眉,平阳...平阳公主!怎么突然想起来给自己发帖子,虽说自己以前倒是经常与她狼狈为奸,为祸京都,可那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如今的自己,早已经今非昔比。
不过去看看她想做什么,倒无不可。
平阳公主安排的宴请之处位于骊山,乃是在京都东北面郊区,若从公主府出发,坐马车少说也得半天时间。
在杨杏儿收拾马车的时候,李观澜从马厩牵来一匹照夜玉狮子,从下人手中接过大红披风随意披在身后,翻身上马道:“杏儿,孤先行一步,在骊山华清山庄等你。”
秦非骑着一匹通体墨玉的宝马紧随其后,二者出府呼啸而去。
初秋的风刮在面颊上,带来淡淡的凉意,出得城来,就见层林尽染,深浅不一的黄色铺满了起伏的山峦,不闻人声,只听见高空中飞鸢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