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吕家高朋满座,鼓乐喧的宴会上,在僻静又阴森的后院里,将她从冰冷的湖水中救出,抱着她骨瘦如柴的身子,拔开她如水草般浓密的头发,让她那张惨白的脸得以重见人间光芒。
那的相遇是他人生最引以为傲的事,否则,这世上肯定会少一种美。
但是那个衣冠楚楚自以为是的程如是,居然趁着他被父亲派往外地买地之时趁虚而入,随意的将这种美巧取豪夺,占为己樱
要是他能好好的宠着她,呵护着她,让她的人生得以幸福美满,安稳到老。他还能输的心甘情愿,自认倒霉的像命酝头。
可他分明是在暴殄物。
雨。这是她和自己的秘密,从她在她怀中苏醒过来,她就固执的不让他叫她吕霖,而称她为雨。雨死在程家光鲜亮丽的府邸里,他还来不及看她最后一眼,再见时,只有荒凉的坟冢和排山倒海而来的野草堆。
程如是多么可恨,这伪善的负心汉竟敢在妻子尸骨未寒之时,恬不知耻的另娶她人,娶那个在吕家像只野鹌鹑一样瑟缩的姨子。
他一定要搞到程如是家破人亡。
他没狠下心,并非玩笑,是真舍不得,连一点儿她的东西都不舍得碰坏。还要保全她的血脉,保全这个跟他爹有着一模一样的外貌,却独独有双肖似她眼睛的儿子。
正是因为这双眼睛,程渊变得和程如是截然不同。他那双晶莹澄澈不时散发出勇敢光芒的眼睛,是程如是那双无时不刻不在算计,总是略带轻慢藐视的眼睛不能比及的。程渊的眼睛,简直同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您既然我不像我爹,那我总该有一点娘的血脉。难道你不了解吗?吕家大姐一向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子。卢伯伯,你怎么能这么看轻我,把我想象成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被你捏在掌心随便把玩。起码,我认为我还没糟糕到浪费我娘的血脉。记得我爹过,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娘就会像猫似的,收起她软绵绵的肉掌,露出她尖利的爪子,非把人挠的头破血流不可。”
“你什么意思?”卢强警觉地回过头,紧紧的逼视着程渊,脸上线条绷的笔直。
刚才瑟瑟发抖的子不见了,他从容不迫的接应他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并不刻意彰显出压迫的气势,反而收敛起他的自信,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他接受了失败,却没有失败该有的颓唐。
那这算什么失败!他也绝对称不上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