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这个时间，萧逸灏是不会在公寓里的，今天本也如此。不过在来之前，牧言已经特意打电话给他打工的地方，只说有重要的事情，却没有说明是什么事。

“出什么事了吗？”牧言一进公寓，就听见萧逸灏疑惑的声音。

少年正站在玄关处，显然也是刚赶回来不久，额上还挂着些许汗珠。而他脸上的疑惑在看见牧言身后的二人时则转变成了不安。

他看看方父方母，又转向牧言，忐忑道：“我……不能再住在这里了吗？”

方母看着少年小心翼翼的样子，眼眶微红：“能，怎么不能？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方父安慰般的搂住妻子，道：“别都站在这里了，我们去客厅说吧。”

“说的也是。”方母抹抹眼角接道，“总归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不如先去客厅坐下吧。”

“那、那你们先坐，我去倒水……”少年求助地看向牧言，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别这么紧张。”牧言上前推着他走向客厅，玩笑道：“一会可有你紧张的。”

“啊？”萧逸灏却一点没有被安抚到，看起来更不安了。

牧言叹气，说道：“别担心，只要你还愿意喊我一声‘牧言哥’，我就一定会护着你。不论是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

“我信你，牧言哥。”少年低低地回道。

四人在客厅坐定，牧言特意选择坐在少年旁边。

方母率先开口：“有两件事我们希望你知道，虽然这两件事对你来说大概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第一件事是一个很糟糕的坏消息，你先看一下这些东西吧。”

方母递过一沓纸，牧言迅速瞥了两眼——是和萧家夫妇死亡相关的事，提到了方泓宇给萧逸灏下绊子，也提到了二人的死亡是因为有人想讨好方家的小少爷。

萧逸灏边看边咬紧了双唇，等翻看完最后一张，他双目通红：“所以你们现在来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想要封口吗？我们一家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不，不是这样的……”方母突然失声痛哭，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剧烈地抽泣着，甚至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尽管如此，她还是坚持着亲手将另一份文件递给少年。

“你先看看吧，看完再说。”方父轻拍着方母的背，对少年说道。

这次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附带了调查的人还原的当年的事情经过。亲子鉴定无疑是关于萧逸灏和方父方母的，少年诧异地将结果看了一遍又一遍。

半晌，他才看向一旁的牧言：“所以，你真的是我哥？”

不等牧言回答，他继续质问道：“你当初救我，真的只是同情吗？还是因为内心的愧疚不安？”

“比起我，你是不是更希望他才是你的弟弟……”

此刻，少年的眼中满是绝望。